並不是很遠,救護車很快就趕來了,秦季海幫助他們把佟天翊送上救護車,正準備離開,卻被一個護士叫住,“先生,你不跟去辦一下住院手續麼?他這個樣子需要人照顧。”
他正想說我不認識他,就被另一旁的一個男人推推搡搡的上了救護車。他反覆的看著手腕上的表,開始懊悔自己的多管閒事,已經這麼晚了,兩個孩子已經放學這麼久了,要是等不及怎麼辦?要是被壞人騙了怎麼辦?
秦季海在救護車裡開始坐立難安。心情煩躁到了極點,對躺在自己的面前的血人已經到了視若無睹的地步,對方是死是活已經完全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可是眼下是如何儘快的抽身離開,短短兩分鐘的路程,秦季海卻好似過了好幾個世紀,進了醫院,佟天翊就被推到了手術室,秦季海在護士的指導下辦了住院手續,交了幾千塊錢押金,等到所有事情都已經處理完畢,外面的天都已經快黑了,秦季海顧不上其他,慌忙衝向黑暗的夜幕。
等到秦季海大汗淋漓的衝到學校時,只看到學校的鐵門緊閉,哪裡還有兩個孩子的蹤跡,當下心裡一涼,莫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吧?!
心裡的負疚感在不斷的攀升,他從來不曾像今天這般無助過,心裡的憤怒和悔恨全部都發洩在校門口的垃圾桶上。
可這不但解決不了什麼,反而讓心情更加的躁動不安,好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這一次他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第3章孩子
秦季海在學校附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孩子的蹤跡,一顆心直提到嗓子眼,生怕孩子出了什麼意外,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最後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用顫抖的手指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孩子的班主任打了一個電話。
秦季海從來沒有覺得等待別人接電話的時間是這樣的漫長,直到電話裡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喂,你好!”
“是吳老師麼?”秦季海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了一絲絲顫抖,這樣失常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是,請問您是?”電話那頭的女聲清甜溫潤,很容易就能撫平一個人焦躁的心虛。
“我是聞子默和聞子惜的父親,我今天出了點意外,來接兩個孩子的時候,學校已經沒人了,我想知道吳老師有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孩子?”秦季海慢慢撫平心虛,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對面的女聲有一瞬的沉默,隨後便問道:“學校附近你找過了麼?他們有沒有可能自己已經回家去了?”
秦季海被這女老師一提醒,這才想起,他還沒有回家,慌忙對著電話說道:“我先回家看看,打擾了您了。”來不及聽對方說了什麼,就把電話合上,往家的方向跑去。
學校離家也就只不過10分鐘的路程而已,可這次秦季海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就到家了,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亮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突然變得忐忑起來。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比坐雲霄飛車還要厲害。
推開雕花鐵藝大門,慢慢走進去,濃郁的薔薇香氣撲面而來,沁人心脾,秦季海住的房子是一間兩層的小洋房,前面則是一個庭院,用紅磚圍上,院子裡種滿了火紅色的薔薇和梔子花,兩種截然不同的品種,香氣。一個熱情奔放,一個清新淡雅,很矛盾的兩個個體。
屋子裡很安靜,房門緊閉,秦季海輕手輕腳的推開紅色的木門,門開啟的一瞬間,秦季海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下,整個人幾乎虛脫。
客廳裡寬大的布藝沙發上,聞子默和聞子惜頭抵著頭悍然入眠。玻璃茶几上攤著幾本書和本子,鉛筆掉在沙發下的地毯上,畫面寧靜而安詳,像一幅中世紀的油畫,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感覺從心底湧出,他似乎有些明白,孩子為什麼被稱為希望,因為看著他們似乎所有的煩惱都會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季海慢慢走到兩個小傢伙身邊,輕手輕腳的抱起聞子默往二樓走去,推開兩個孩子的房間,把聞子默放到嫩黃色的小床上,替她拉好被子,誰知小傢伙卻被這一連串的動作給弄醒了,粉|嫩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後,甜甜的喊了一聲:“爸爸。”
秦季海心劃過一陣顫|傈,伸出寬大的手掌揉了揉聞子默的頭髮說:“乖,再睡一會,我做好晚餐在叫你們。”
孩子的乖巧懂事讓他欣慰,相處的這段時間,比他原先設想的要好太多,不吵不鬧,看樣子孩子的母親把兩個小傢伙教育的很好。
聞子默聽話的再度閉上眼睛,秦季海替他掖好被角,然後下樓抱起另一個酣睡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