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蒼雪似乎與過去有些不同了。
身為好友,節宇知道蒼雪的家庭狀況。父母離婚,原因是父親太過喜歡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在離婚後並沒有多少收斂,反而更加有恃無恐的玩女人,對於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像個陌生人一樣。
原本,節宇以為自己會是最瞭解蒼雪的人。但現在他開始覺得,他根本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蒼雪這個少年。
「是不是碧月村和你的父親有關?」
節宇關心的詢問著,然而對方卻連睜開眼都沒有反應,只是抿緊了唇無聲的訴說著他什麼也不會講。
這樣被拒絕,節宇頓時不開心的蹙起了眉,更加追問著。
「你如果不想去的話,不需要勉強自己!」
這句彆扭般的話語終於讓蒼雪有些反應,他睜開單邊的眼瞳,銀灰的瞳孔沒有絲毫情緒的凝視著節宇。
「你是要去放鬆自己的,別再問了。不然我也會很好奇李艾老師現在的狀況呢。」
淡淡的道著,卻讓節宇非常有壓力的乖乖閉上了嘴。蒼雪很清楚表示著自己如果再繼續不客氣的逼問,就別怪他也這樣回敬了。
想起李艾,節宇立刻便閉上了嘴,眼中閃過了一抹傷痛,撇過頭不再去看蒼雪。他知道,蒼雪討厭別人強迫自己,就算物件是節宇,他也會毫不留情的狠咬一口!
車內的氣氛頓時瀰漫著一股壓抑感,令人無法喘息似的。
彷佛想要驅散這股壓力,駕駛者伸手扭開了收音機開關,車內頓時充斥著各種聲音。
習慣性的轉到了新聞,話筒中聲音甜美的播報員正訴說著一件關於某記者的天大丑聞。
「等等!聽一下……這個。」
趕緊出聲阻止駕駛者轉檯,節宇聽著內容,雙眉蹙成了個「川」久久無法鬆開。
聽見播報員所敘述的內容,不知為何有種怪異感的節宇臉上流轉著一股苦澀。彷佛看見了當時被大眾誤會的自己,節宇再次無意識的思考起那時的流言到底是從哪裡出現的?
駕駛者見節宇那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接著撇了眼依然閉目養神的蒼雪。見對方連一點震動都沒有,依然閉目養神的模樣,駕駛者也就不說多餘的話,專心開著車。
三人很快來到火車站,由於他們三人比起其他七個是相較距離火車站最遠的,因此下車等不到多久後,一臺休旅車的出現就比較不讓他們驚訝了。
銀灰色的休旅車上擠了三男四女,七人隨後下車其中一名青年立刻露出驚訝表情看著半倚在白色跑車上的蒼雪。
「是你?!」
面對這聲驚呼,蒼雪也僅只是挑了挑一邊的細眉,一副「我認識你嗎?」的失禮表情。
「我們很小的時候曾經是同學。」
青年指著自己,有些無奈的道著。然而蒼雪並沒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雙細眉很不客氣的蹙起。
「紀曉杉……還是想不起來?小山啊!」
見蒼雪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青年指著自己的臉,吼著。
安靜了幾秒,蒼雪終於發出瞭解的聲音,隨後卻又急速淡漠下來。
「所以呢?其他人叫什麼?」
很直接的忽視了青年,蒼雪看向了其他兩男四女。
其中兩名少女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無論是漆黑的短髮、琥珀色的雙眼,還是身上的衣服,全都像是從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除了姐姐「趙夜」頭頂上綁著黑色蝴蝶結,妹妹「趙晝」頭頂上綁著白色蝴蝶結。否則兩位還真的一點都分不出來誰是誰。
其實認真說來,會問這句話的蒼雪確實有些不對。因為從以前就斷斷續續有些來往的這七個人全都是互相認識的,甚至有些還是以前和蒼雪是關係不淺的朋友。當然,這是在那些「朋友」眼中的定義。
而現在蒼雪不只將他們忘的一乾二淨,還絲毫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妥。
「才不呢!至少那個一點都不可靠的傢伙我沒有忘記!」
聽見賴沉奈嘟著粉嫩的雙唇這樣抱怨,蒼雪翻了個大白眼,伸手直接指著另外兩個青年中的其中一人,銀灰的眼中甚至流轉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憤恨。
「我?為什麼唯讀記得我!?」
錯愕的指著自己,青年有些畏懼的看著蒼雪。在他們之中,蒼雪和節宇雖然是最為纖細的男性,甚至穿上女裝還不一定認的出來正確性別,但若說到危險程度,蒼雪肯定比任何人都還要碰不得。
「因為你是個無恥、卑鄙、下流的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