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覺得同性戀很噁心,也有這個心意的話,請你幫找……”
男人的頭低下,很久才說出“幫我忘掉那個人吧”。
握在手上的不再是冰涼的東西,而是溫熱溼黏,像是緊張得出了汗。應該噁心,應該不舒服……卻都沒有這兩種感覺。蔣行磊先是眉頭緊皺,而後舒展開來。
這是否表示,男人的心開始向著自己了呢?
反手握過,男人驚得抬起了頭。“我會的!”
暖昧的一句話。要男人忘掉舊情人本來就是他的目的,這不再加把勁,男天就會對自己死心塌地了吧?
接下來的吻則在預料之外。
老實說,蔣行磊沒打算吻他的,卻被男人聞言後微張的那兩辦難得泛起血色的嘴唇吸引了視線。和上次不一樣,這次是沒有預計的行為。單純的想觸碰看看,那唇是不是也溫暖了起來。反方向去想,如果接吻也不再排斥的話,男人就更不容易懷疑了。
接吻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如同謊言,因為兩者用的都是口唇。
所以,第三次,他又吻了男人。
回想著以前吻女孩子的方式,這回他稍微伸出了舌尖,剛觸到男人的唇瓣,就把男人嚇得彈了開來。
“對、對不起!”
明明是自己好奇想玩,忙著道歉的卻是男人,那通紅的臉讓他有一種就算吻了也沒什麼的想法。
和女孩子的反應差不多,以前吻女孩時,大多數都欲拒還迎,嬌羞不已地說什麼是第一次……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每次他都在心裡冷笑兩下。比較起來,好像這個男人的表情還要可愛些……
* * *
既然是交往,就必定有約會。每當問起想去哪裡,男人總會說由他決定。那倒是方便,不過如果說要去夜總會之類的三流教坊,怕男人不面色發白才怪。
為了配合男人的能見度,第一次約會選擇的是海邊。那種地方最好了,什麼人都不會顯得格格不人。但是男人什麼話都不說。只微笑著聽他說。一個人說話實在是件很無聊的事情,到最後他索性也閉上了嘴,男人居然就這樣靜靜地坐上了大半天。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這男人會說沒什麼人肯跟他交朋友了,這麼死氣沉沉的人,多半都覺得無趣吧。
想著自己為什麼要浪費一整天的時間陪一個無聊的傢伙,男人說話了”
——你覺不覺得海浪很美?他指著遠處因潮汐而翻滾起的海浪。
——它們一層一層地追逐著前方的夥伴,在追逐過程中,它們是最美的,明知道追到最後始終要被岩石撞個粉碎,卻還是不斷地追著……
才想起這男人教的是與形象大不相符的美學,隨便看了一下應付地道:不會啊,還不是有滲進沙灘不會粉碎的?
男人的神情卻專注起來。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在岩石身上撞得粉碎……
搞不清楚這男人腦子裡想什麼,他只有陪著他直到太陽落山。
被友人逮著和男人親吻的情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其實也只不過象徵性地在嘴唇上親一下罷了,就在送男人上樓之前,當時昏暗的樓下沒有一個人。走出來後,卻看到兩個人像傻了一樣瞪著自己。
蔣行磊絲毫不覺得可恥,在被驚嚇得口齒不清的友人面前理直氣壯、彷彿剛才做的不過一件微不是奇的事情,只是對他們的出現皺了皺眉頭。
友人當然不覺得這是多麼自然的事,雖然之前也開過玩笑,但真正看到就未必維持得住冷靜。
’待走出了一大段路,才聽到身後匆匆的腳步聲:“行磊!這、這是怎麼回事?”
目不斜視地反問著。“什麼怎麼回事?你們又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嘛,原來土玻璃住這裡啊。”
撞開容易被人分散注意力的席德凱,路原鋒沒有放棄追問。
“行磊,為什麼你會真的和他接吻啊?”
蔣行磊停了下來,看向他們。“如果連親一親都不敢,還玩什麼?你們是怎麼泡女人的?”他們不是以為只是小兒科似的耍耍嘴皮子騙騙就好了吧?
說得理所當然,似乎忘了不久前自己也曾認為光是曖昧的觸碰就相當噁心了。
兩人對望了一下,沒找出話來反駁。“可那也太……”
“我的遊戲沒你們想像的那麼純情!”
丟下話又繼續走。只是輕輕觸碰,連親吻都談不上,沒什麼大不了。男人那因害羞而通紅的臉,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