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喝掉剩下的稀飯,嘴角掛著幾粒小米兒衝我笑。
(三十四)
下午我跟齊彥一起去了醫院。
照老規矩在電梯口分頭走了。我靠在君尚病房門口看著齊彥走進另一邊的病房,猶豫著以什麼表情走進去呢……我不是
不想見他,我只是,有點兒不好意思。昨兒晚上,我是淡定離開的,一本正經的,處變不驚的……可天知道我那時心裡
的錯綜複雜、波瀾壯闊!天知道我多想對他說:“我喜歡你喜歡的要瘋了!你別再玩我了!咱們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
求你了!”
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閉緊自己的嘴巴,繃緊自己的神經!
我對我們彼此都沒有信心,我不能堅信君尚這次是真的“浪子回頭”,真心實意的要跟我一起了;我更不能確定,我有
這個能力、這個魅力能讓一個曾經的情場高手就此,棄暗投明,立地成佛……操!我腦子都漿糊了,他要成了和尚我還
折騰個甚啊?
這個時候竟然想抽菸了,似乎這個習慣已經被我遺忘了好久了……大概從雲南回來以後,我就沒再抽過。抬頭看看紅豔
豔的NO SMOKING標誌,捏捏從不裝煙的口袋,嘆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轉身我就開了門。
好巧不巧,君尚正杵在門邊,倆胳肢窩按著柺杖,單手伸出來開門——當然這是我一瞬間看到的動作,因為下一個瞬間
我開啟的門板撞上了他的柺杖,柺杖再也扶不住他失去平衡的人,眼見著他身體的傾斜已經達到了45度,我急忙伸手去
拉。
君尚,一米八多的身高,近80公斤的體重;我,一米七八不到,撐死了60公斤(這20公斤的差額能砸死一個人,連舉重
運動員都不敢隨便加那麼多)——結果,我就被這20公斤的重力作用給一塊拉下去了。
出於本能的,我伸手墊在了君尚的背後,崩硬的地面硌得我手背生疼,我齜了一下牙……
“怎麼了?你沒事兒吧?”君尚一臉焦急的問。
“沒事兒,硌了手一下。你腿呢?沒摔壞吧?疼嗎?”我趕緊支起身子想看看。
誰知他上身一轉,把我給壓了下去,我伸手推他反倒被他捏住了手腕,他腿那樣兒,我也不敢使勁兒。
“破皮了,紅了。”他看看我的手,又抬頭看著我的臉說。
“我沒事兒,你鬆開!”這是病房啊,雖然門已經反彈關上了,可是難保醫生護士不進來,兩個大男人這麼手拉手,疊
在地上算什麼?
“呼~~”他不僅沒撒手,還對著我關節的擦傷處呼氣——操,把我當小孩兒了。
“起來吧,看看你的腿怎麼樣。”我試圖起來,沒用。
我頹了,乾脆躺那兒等他決定什麼時候起來。
“我今天出院。”他低聲說。
“恩。”廢話,我辦的手續我不知道?
“出院以後我去你那兒。”
“哦……啊?為什麼?”地上多涼啊,我被激的哆嗦了一下。
“我這樣兒,自己住能行嗎?”他倒是來了底氣。
“你家有保姆啊……”
“保姆昨天請假回老家看孫子去了。”
我瞪眼看他,怎麼會這麼巧?
“沒辦法啊,我不可能這樣還強留人家吧?再說,我一個大男人,吃喝拉撒的,一個老太太怎麼照顧的周全?”
“……”我無言,他明顯都已經想好了說辭,“可是,你真不能去我那兒……”
“為什麼?”
“我下週就上班了,也不能全天照顧你啊;而且我那兒樓層又高,還沒有電梯,你走動起來很麻煩的;還有……”
“行了行了!”他煩躁的耙了一下頭髮,“不去了!”
“……”我沒說話,看著他慢慢坐起來。我站起來,伸手扶他。他看我的手一眼,繃著一張臉任我挽住了他的上臂。幫
他靠到了牆上,我把雙柺撿起來撐到他胳肢窩下面,就扶著他往床邊挪。
“你……”
“你……”
倆人同時開了口。
他看我一眼,開啟床頭櫃的抽屜開始收拾東西,我理解那意思就是告訴我“你先說”。
“你剛才在門口站著幹嘛呢?”
“……我,我練腿呢。”他手頓了一下,“聽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