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吳將還是擔心。
“別擔心。”陳東看向他。
“不,我只是……”吳將最終還是化成了苦笑,“我是擔心,張健那樣的人,陳東,他跟別的人不一樣,而你對他更不一樣,或許別的人的錯一分只是一分,但你的錯到了他那裡,半分也是十分。”
陳東沉默了一下,“我懂。”
轉而一笑,他說道:“但我不會讓他知道。”
吳將嗓子有點硬住,說不開話,“可是……他那樣聰明的人。”
“不……”陳東冷笑,“誰也不會讓他知道,誰敢我滅了誰。”他看向吳將,“兄弟,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看著陳東那尤如太陽般光亮又黑沈得神秘莫測的眼睛,吳將無言,只是抱緊了陳東:“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陳東,你從一開始就給我下套了。”
“誰叫你是我認識的最聰明的人。”陳東朗笑。
不,你比我更聰明。吳將在心裡感嘆,但已上賊船,只好把話埋在心底。
美國到北京的航班,時間不是太久。
陳東在飛機上收拾好了心情,飛機上的空姐很美麗,幫他送了幾回飲料,下飛機時還給了他燦爛的一笑……笑裡有隱含著的勾引。
陳東暗笑……如果沒遇上張健,或許他是千葉過盡沾千葉,最後還能抱得溫柔美人歸……一輩子暗音叢中過,享盡各色美色。
可是,還是遇上了他,打小就遇上了……逃不開的孽緣,掙不脫的網,張健一人,抵得千百美人的誘惑,他的最終下場還是沈淪,落到他的網裡,落了個心甘情願。
陳東沒人愛……不是,是太多人愛,從小到大……無數的矚目注目,就算跟章薇薇在一起,也有偶爾獻身的……他沒想過忠誠,為了張健,他試驗跟女的在一起的感覺……都一樣,女人都一樣的感覺,都無法跟張健在一起的感覺比擬。
男人……何嘗沒試過,到頭來,只有張健是張健,別的男人是別的男人,提不起更多的興趣。
他打電話給張健,“我到了北京。”
張健在那邊淡淡“嗯”一了聲,再沒說話。
“你沒來接我?”陳東有點委屈。
那邊沒有聲響。
陳東咬牙:“你來,我每次都是儘早到的。”
張健說:“陳東,你是女人嗎?”
陳東當場踢了下牆,引得保安往這邊探目……他呆在角落裡,“張健,你混蛋。”說話的口氣,就像邀寵的小孩。
不錯……就是寵愛……從小到大……有意無意,張健都在給他他能給的寵愛,那無意中的包容,那無意中的放肆,都是張健給的,只有張健能給,他想要……就因為這樣,除了張健,沒有別人。
“你想怎樣?”那邊的聲音煩燥了。
“張健……”陳東在人看不見的角落裡,只露出對張健一個人露出的神情,他的眼半閉下,嘴角微微往下倔成一團,他的口音含著落寂,含著委屈。
“媽的……靠……”那邊響起一連串的響聲。
陳東嘴角又止不住地往上翹,聽著那邊的暴怒。
“我來接你,媽的別動。”那邊的人深呼吸過,然後說出了這句。
陳東緊緊地抓住手機,傻傻地笑著……天,這樣的張健,怎麼叫他放手?就想折磨他,就算鞭笞他,就算讓他墮入阿鼻地獄十八層,叫他如何放手呢?
哪能捨得……就算一輩子痛苦不堪,為了這短暫一刻,那也是放不得手的。
張健深呼吸了一口,把暴躁壓了下了,打電話通知助理,“我要出去兩天,這兩天事交給副理。”
助理明顯地頓了一下,工作狂的上司把工作推給副理?不能想象。
但很快,她應了聲:“好的。”
張健又發洩,對著牆踢了好幾腳,白色牆壁凹了好幾個印子,他攏了攏西裝,衣質彬彬敲開了副理的門:“我有事出去幾天,這幾天的事你幫我決定一下,有重要事項通知我一下。”
年過四十的副理就算驚訝也是掩藏於心,不露聲色地點了下頭:“好的。”
張健開了車……從渤市出發,開到北京,大概十五個小時。
他就等著……開到北京,那丫的腦殘還在首都機場等著。
他開到機場,頭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他不想想,那些歲月,恨陳東的那些時間,到了最後,不管是為了什麼藉口,他還是遷就了陳東,就算是為了目的,但遷就就是遷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