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第一個晚上他就說睡不著……工作堆了一桌子,沒有時間跟他纏膩,開了擴音讓他一個人說著。
說到最後,他說,要不,你也過來看看……
他說得小心翼翼。
我裝作沒聽見……他要是蠢得再問一次,就別想我能給他好果子吃。
果然我從來都不能太看得起他的智商,
下一句他接著說:“過來吧,我媽都不介意的……家裡人也都接受我們了……”
笑話,
他媽不介意就可以了?我介意可不可以?他家的人喜歡我否接受我否都與我無關……我從來都不在乎這個。
我狼心狗肺不是一天兩天,他倒不明白了,以為接受了他我就真可以把過往全都一筆抹掉再讓那些兩面三刀的人來干預我的生活我的想法?就因為我接受了他就要接受附帶的這一切?
他有陪家人兜圈轉彎的義務,我沒有,那不是我的家人。
頂多是一群曾與我家有仇的仇人……陳東以為時間過去我能慢慢釋懷,
以為我容忍的還不夠多?
作他媽的夢去。
我無聲地冷笑了聲,繼續任他說著。
他嚕嗦完,
討完晚安吻,滾去睡之後,我訂了去歐洲的機票。
一個月的考察,
本不想去……如果他在一切之後還要得寸進尺,就別怪我不奉陪了。
我只跟總公司的上層聯絡,
也跟人說了我的行蹤跟聯絡方式誰也不給。
剛到倫敦,公司老總說陳東打了電話過來……我讓他們以後有這種事就不必要告訴我,不管他做什麼,裝什麼都不知道就是。
歐洲的四個國家每個星期都只呆一週,帶著助手,精算師跟律師都忙於分析每項業務跟合同,
忙得一天只睡四小時,
除了工作,別的已經佔據不了腦海。
到再次回國時,瘦了一些,襯衫顯得更空蕩了,
當天下午回國,接著有場會議,叫秘書讓設計師過來到我辦公室改放在衣櫃裡的西裝。
當晚上開完會進辦公室時看見裡面有燈光時,
以為是設計師在改我的衣服,一走近,
小會客室裡是設計師帶著他的兩個助理在改衣服,
而陳東坐在我的椅子上……仰著頭睡著。
淺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英俊得該死。
我伸過手……摸上那張臉,想,如果可以讓別的人來佔據我的心,就只一點點,那也是挺好的事……偏偏的,我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他。
一個上天給我的永遠都沖不破的魔障。
陳東
我本來想狠狠罵他一頓的。
可當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他那雙溢得出水滴的眼裡倒印著我的身影,
突然,所有的怒火全部被澆熄,一點也沒剩下。
他又瘦了……看著又蒼白了點,我只好伸過手抱著他,
埋怨:“你又不好好吃東西好好睡覺了。”
他難得地任我抱著什麼動作也沒有……我用力一拖,他坐在了我的懷裡,我抱著他,剎那就覺得整個身體都完整了。
我咬了咬他的臉,問他:“你怎麼這麼狠得下心?”如果不是天天派眼線盯著他的公司,怕是今天我都要見不到他。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扯著領帶……那邊的小會客間裡的人偷偷看著我們,
他多看一眼也沒有,
只是更放鬆地坐在我的身上讓我抱著。
我突然覺得高興了起來,親吻他的脖子,“等會帶你去吃飯。”
他哼哼了兩聲,我手丈量了下,發現他的腰細得有點離譜……探進手一摸,就只剩一個小身板了。
“張健……”我又火起來了,
咬了下他的耳朵。
他回頭冷冷一瞥,
我哪理得了他,問他:“你到底有沒有吃飯的?”
“你別像個娘們。”他厭煩地皺了下眉。
娘們?我一多問一句他就罵我是娘們……靠,他還講不講理了?
“吃飯去……”我乾脆懶得再跟他說,反正不管如何有理沒理他都是有理的。
還沒推他,他就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