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他依舊冷冰冰的。
“什麼東西?”我看著他的小麼指,
皺起了眉,他不是跟人打架了吧?誰打他了?媽的,老子都不敢打誰敢打他?
“我在吃飯,滾。”他口氣暴烈。
“張健,誰打你了?”我更暴躁,“他媽的誰?”
“閉嘴。”他粗暴地推開我,
“你他媽少碰我。”
只一刻我就憤怒了起來,
千辛萬苦我都忍著不敢動他一根手指,媽的誰敢打他……我站了起來,扯著他的衣服。
“幹什麼?放手……”
我抿著嘴不想跟他廢話,扯開他的T恤,看到身上沒有其它傷痕才鬆了口氣,問他:“這是怎麼了?誰打的你?”
“誰告訴你誰打我了?”張健不耐煩地說著。
“那這是哪來的?”我瞪著眼睛問他,
丫要是敢不跟我說老實話,看我怎麼廢了他。
他回瞪著我,嘴一動就要說話,卻又閉上了嘴,
哼了一聲又坐了下來喝湯。
“到底是誰?”我氣得都快爆了,他卻一幅不耐煩的樣子。
“你煩不煩……”他不屑地看著我,
“吃完了做你的事去。”
“你說不說?”我怒瞪他。
“我不說你就不吃了?”他嘲諷地看著我,
站起來,“那就倒了。”
看著他那小賤樣,我就恨不得撕了他,
但我對自己發過誓不打他,要好好對他,深吸了口氣,拿起筷子吃飯。
把飯扒完,扔下筷子,“吃完了。”
我不想再看到他,往樓上工作臺走去,再多呆一秒,
我肯定會掐著他脖子問他到底是誰他媽的動了他。
張健
我提早了一天回來。
我媽要送機,我拒絕了。
她說,下次帶他來吧。
我搖了搖頭,
沒答應她。
我叔送我上的機,在途中他抽了半包煙,一句話也沒說。
上機時他也就說了句保重。
我進關時回頭看了他一眼,滿頭白花,
眼神滄桑,老得不像個只有五十歲的男人。
那一刻,我知道就算我媽為了我好再怎麼逼自己心無芥蒂地想接納陳東,
我也知道我不能在他們心裡看似已經被風吹乾了的傷口再撒上一點鹽。
我選擇了陳東……報眩�腖��已≡窳慫�!�
我的快樂,不能全部建立在他們的隱容之上。
奶奶與父親,那是完全不能再提起的傷痕。
他們假裝遺忘,已經是對我最好的包容與仁慈。
陳東要的,我給了。
而我媽與我叔……內心的傷痕只能為了我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們要我幸福,
我想的卻是讓他幸福。
對不起他們的人不是別人,
是我。
不能原諒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是陳東,是我。
我的錯,當然只我自己能背,哪能像他那樣義無反顧地揪著他要的幸福理直氣壯不撒手。
提早回來一天是見章薇薇。
那個已經結婚生育了一子的女人發了封郵件給我,說她認識陳東十幾年了,卻從來沒有跟我好好的談過。
她想談一談,
做個了結,
在她移民國外前。
我先沒理她,她又發來封郵件,說她知道我不在家……她會用藉口住家我跟陳東的家,她說,張健,我知道你有潔癖,你知道為了跟你好好談談我會做什麼事。
然後我接受了這個小小的威脅,
我確實不喜歡別人進據我的空間,何況是這個我從來都沒喜歡的跟陳東有過一腿的女人。
見她時她沒信件裡那樣表現得飛揚跋扈,她很安靜,喝完一杯咖啡後才說:“你愛不愛他?”
半天才等來這句話,我笑了一下,“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有一段時間我特別恨你,我甚至想過殺了你再自殺。”她笑著說,“我以前想,
再不濟也要毀了你這張臉。”
我坐著,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你讓我變得非常扭曲……直到我生了孩子。”她笑,非常漂亮的女人,臉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