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旁人有染。”
“愛情不是柏拉圖,徒有精神斷然不夠。”
“你說他們不能享受魚水之歡?”
“能!”堂姐高聲打斷她。“但是很少!”
“所以……先生覺得不夠?”
“他而今不過四十歲出頭,正當壯年!又不是出家修行。”
“可是……”
“那晚的事,你有聽到,床單上的血跡,恐怕你也見到。”
“喻然時常這樣?”
“這我並不清楚,但想必定然時時需要愛人小心翼翼,他並不時常索取他,壓抑感情。十分辛苦。”
房中秘事,攤開來講,令人多少難堪。尹芝換個話題,“喻然可知道?”
“怎麼會?”
“這種欺騙實在可怕。”
“殘忍的真實比善意的虛偽來得可怕,並不是相愛,就該做彼此的透明人。”
“但這對喻然實在不公,”尹芝停一停,說,“我還是會告訴他。”
“阿芝,你放聰明一點可好,許先生有一百位一千位他同你何干?”
“同我不相干,我為喻然。”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倆雙雙停住。
“打算在許家做多久?”乃娟忽然問。
尹芝一怔,“錢還未存夠。”
“你捨不得走開?”
“沒有。”她搪塞。
“你是否愛上沈喻然。”
尹芝毫不意外,她這般關心他人的事,有生之年第一次,任何人看來,都像是在戀愛,她卻十分坦蕩地搖頭,“不,我不愛他。”
“但你關心他的事,勝過一切。”
尹芝笑,“這恐怕是母性的本能。”
“別忘了,我同你同種性別。”
“你記得嗎,我自小最怕看有關動物的紀錄片,看到自然界裡優勝劣汰,殘忍廝殺,便於心不忍。沈喻然不知為何同它們十分相似,我看見他如同看見被咬傷的小鹿,他需要被呵護。”
“在這一點上,你同我永遠無法溝通。”
“從前我不喜歡他的時候,你卻時常說他是好人。”
“不錯,他的確是好人。可天下好人比比皆是,我們是否當真有心有力憐憫所有的好人。”
“你心腸太硬。”尹芝已面有慍色。
“不,我不想讓你受無關緊要的傷害,你是我妹妹。”
“多謝。”她冷卻下來。
“阿芝,你我都是凡夫俗子,能力十分有限,有時閉目塞聽是種好事,否則你會時常感到力不從心,把悲天憫人的事留給神佛可好。”
尹芝看向窗外,冬日的暖陽十分晃眼。車子漸漸遠離市區,無際的太平洋漸漸融入眼前。這是她初來山中看到的風景,半年過去,她已然變了很多。她同情沈喻然的遭遇,沒有人真的瞭解他,他這樣孤獨,任由一個強大的愛人一手遮天。他只有不斷收縮自己,將自己放置在一個扁窄的空間中,這樣下去,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車子爬上山路,一路斑斑駁駁的樹影。
“不要告訴沈喻然,可好?別去撕開美好的表象,人人都皆大歡喜。”
“他的愛中有諸多盲點。”
“這對於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是這樣嗎?尹芝沉默,找不到答案。
☆、綠色藥劑(上)
回到家中,竟見許偉棠在。
尹芝嚇一跳,約莫方才是否是個夢。卻聽得管家問,“先生,叫小鐘把飛機開回去?”
許偉棠點點頭。呵,他乘私人飛機回來,難怪路途中沒見他的車子。
尹芝不知如何面對他,朝他點了記頭便上樓去。
路俊輝在樓梯上叫住她問,“藥都取回了?”
“唔。”她敷衍而答。
“辛苦你。”
“是我分內。”她萬分失落,不想多說話。
路醫生卻不準備就此放過她,“有件事想問你。”
尹芝只得站住,洗耳恭聽,卻見他笑一笑,“並不是什麼要緊事,昨晚喻然照常服藥?”
她一愣,旋即答,“是,按你的要求,額外服了那兩顆綠色藥劑。”
“再無他?”
“一切如常。”
“我知道了。”路俊輝點頭,“跑了大半天路,快去休息。”
“可是那兩顆西藥片作祟?”
路俊輝面色有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