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晃了晃,一口氣全喝了下去:“還好吧,也就這樣。”
蘇黔皺眉看著他:“紅酒不是這麼喝的。”
楊少君在心裡咆哮:誰他媽是來跟你談紅酒怎麼喝的啊!你要不要跟我談人生談哲學談詩詞歌賦啊!混蛋,你是要急死我啊!
面上還是笑嘻嘻的:“你呢?這段日子……苦了吧?”
蘇黔淡淡地搖搖頭:“我挺好的。老實說,我活三十多歲,從來沒有過過這麼輕鬆的日子。”
楊少君突然覺得有點心疼。蘇黔他是瞭解的,從小時候起,他就一直在追求最好,他已經擁有了很多天資,但他還是活的很努力。早在十幾年前,齊永旭和楊少君談起學校裡的這個優等生富家子,楊少君就已不屑地想,人這樣活著難道不累麼?為什麼明明天生已經比別人多了很多東西,卻還要去爭?以及他和蘇黔在一起之後,蘇黔的辛苦他是看在眼裡的,蘇黔是有些完美主義強迫症的,凡事都要躬親躬為,平均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公司已經做的這麼大規模,卻還在想著擴張。但是在和蘇黔分開的這半年裡,楊少君卻想到一件事——他一直覺得蘇黔是生來就愛爭的,卻沒有想,也許是他揹負的東西太多,卻沒有人告訴他要怎麼樣去放鬆。
蘇黔看著自己的紅酒杯,回想起這半年的事,微微有些走神。
蘇維沒有工作,這大半年裡幾乎天天都來看他,陪他談心,陪他做復健;蘇頤沒有蘇維這麼閒,但爭取每一兩週都飛一次美國來看他;還有他的父母和姐姐們,也都抽出了幾乎所有的閒暇時間來陪他。在他成年了開始獨當一面之後,就沒有像這樣過——每一天身邊都有家人陪著,他們耐心地和他聊他想聊的話題,他們歡歡樂樂地辦著各種家庭聚餐,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休閒地度過一整個下午的時光。早在很早以前,兄弟姐妹們都找到了各自的歸屬,他們之間即使有血脈連著,卻不可避免地越走越遠,蘇黔甚至和弟弟們的關係一度鬧僵。然而現在,一切誤會和不滿都冰消霧散,沒有什麼抵得過他們之間的親情。有很多次,蘇黔坐在草地上,看著親人們歡快嬉戲的身影,眼睛被太陽灼的發熱,幾乎要蒸出水來。但這半年裡,偶爾他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