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的心臟:“對不起,我等不及法律裁判你!”
杜峰唯一的瞳孔急劇收縮:“你不能那麼做!”
李明正扣下了扳機,一股濃綢的血水自杜峰的心口噴薄而出。
槍聲在青山翠谷間迴盪,李明正很清楚這聲音分別來自兩把手槍,就在他開槍的同時,杜峰也射出了最後一顆子彈,而此刻這顆小小的鋼彈正停留在自己的體內。鮮血正泊泊地外流,疼痛漸漸變得渙漫,倒地的瞬間李明正臉上泛起一個微笑:他替他做到了,他沒有輸。
八月的晴空蔚藍高遠,太陽金光刺目,一隻山鷹掠過天際。
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22。
下午兩點正是醫院的探視時間,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提著籃水果匆匆地走進了住院部的大門,刺鼻的消毒水味讓他蹙緊了眉頭,對照著手中的小紙條,在一間單人加護病房前他停住了步子。
敲了幾下門,聽到屋裡那聲“請進”,他推開房門探頭進去:“是我。”
把水果籃放在病人的床頭櫃上他隨手拖了把椅子坐下:“一聞到消毒水味我就頭暈,還好老王給我寫了病房號,不然我還真不一定摸得過來。”
“不是上週才跟老頭子他們一起來過麼。沒方向感就是沒方向感,別往消毒水頭上推。”背靠枕頭坐著的病人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哎呀,李明正,你這院可沒白住,不但養傷還養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得理不饒人了?”
聽到張克定的這麼說,李明正不由愣了一下。張克定絲毫沒注意到他細小的表情變化,高興地說了下去:“不過你恢復得真快。那天在醫院看到你滿臉插著管子的樣子,我都嚇死了,還以為你這次真的以身殉職了呢。舒薇當時就昏過去了。”他感慨地搖了搖頭。
“對了,謝謝你前天替我送小薇去機場。”李明正微笑著岔開了話題。
張克定冷哼一聲:“我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其實根本沒必要,你在這裡躺著,她倒跑去瑞典見男朋友,還要我替你去送她,這算什麼事兒,我回想起來都鬱悶。”張克定說著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蘋果用水果刀恨恨地削著:“別看我們學了那麼多年心理學,這女人的心我卻從來沒看明白過。你失蹤的時候她多著急啊,病危通知一出來她哭得跟你已經死了一樣,嘿,誰能想到你一醒她居然就跟你分手。女人這個東西怎麼就變得這麼快呢。”
“是我提的分手,”李明正目光平靜:“不怪小薇。”
張克定愣了愣,把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李明正搖了搖頭:“你自己吃吧。”
張克定咬了口蘋果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哎呦”了一聲,邊在隨身揹著的包裡翻尋著什麼邊說:“差點忘了,今天我是給你送東西來的,鑑識科的人昨天交給我的。”說著他掏出一個塑膠袋放在李明正的被子上。
李明正開啟袋口,把裡面的物品一件件地取了出來,錢包、鑰匙、手機、電池板、SIM卡,都是被綁架的時候李明正交給肖海的東西。
“在哪兒找到的?”李明正檢點著錢包問。
“哦,刑偵科的人說那個綁匪簡直比耗子還能藏東西,電池板和SIM卡是在牆洞裡搜到的。”張克定拿過手機看了看:“哎,沒弄壞啊。”
“沒壞你這麼遺憾?”李明正從他手中抽回手機。
“我是替你可惜,”張克定一揚眉:“你不知道吧,局裡新進了一批機子,那才叫先進、漂亮。你這個雖說也帶攝像頭功能,但比那個可差遠了。我都恨不能砸了自己手機快點換一個呢。”
李明正無奈地笑了,拿起SIM卡往手機裡插。張克定嘆了口氣:“不過東西換不換都好說,人能平安就好。對了,大家都說這次的事情雖然鬧得很大,不過兄弟們的命還真都夠硬,你就不要說了,不過有個人命比你還大。”
“誰?”李明正抬起頭來。
“當地搜捕組的一個毛頭小子,在山洞裡被發現的,你說巧不巧,那子彈居然是擦著他太陽穴過去的,只受了點輕傷,這要差個一寸、兩寸的就得去見閻羅啊。”
李明正插卡的動作不由頓了一頓。張克定把蘋果核拋到腳邊的垃圾桶中拍了拍手:“一下子破了這麼大的案子照說是很順利,但仔細想想這個案子還真是奇怪,搜查組把那座山都翻遍了也沒找出74萬現金的下落,還有那個綁匪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怪不怪?按理說掉到那麼深的潭子裡肯定是活不了了,可沿著河上下十里都撈遍了也找不到屍首。老頭子為這事特地到當地蹲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