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草服用後雖然可以一夜安枕,可服多了,也會使人反應遲鈍,既然傷口已癒合得差不多了,我自然不想再服。
小丫頭張嘴啊啊了兩聲,焦急的向我比劃著什麼。
與她相熟後,我才發現她並不是不說話,而是舌頭自小便被人齊根截斷,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知是何人如此殘酷,居然對一個小女孩下這樣的毒手。
我無奈的看著小丫頭雙手比劃得飛快:“既然藥湯都煎好了,我今天就喝了它,明天你不必再端來了。”
小丫頭高興的猛點頭,盯著我無言的催促。
看著她一臉天真的模樣,我心底有一絲憐惜,閉了眼一口氣喝下半碗。
藥湯一如既往的苦,我突然就沒了心情,將剩下的半碗藥湯擱在桌上。
記得燕南雪走前餵過我喝藥,那時他還細心的備了桂花糕,現如今,這個人卻不知身在何處,讓我牽腸掛肚。
“先放著吧,我一會兒再喝。”我出了會兒神,才想起小丫頭,一回頭髮現她依然站在桌邊,等著收碗。
小丫頭一臉為難,雙手又比劃起來。
“再喝一點?”我問。
小丫頭又衝著我猛點頭。
我失笑:“都說了一會兒會喝完,這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想了想,又端起碗來喝了一些,再放下。“剩得不多,可以安心了吧?我一會兒一定喝完。”
小丫頭走上前來看了看剩下的藥湯,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
“你累了一天,早些去歇息吧。”我看小丫頭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估計她是想繼續留下服侍我。
那丫頭年紀不大,心思卻沉,照顧我的這些時日也算是盡心心力,黑眼圈越發的重。
我搖搖頭,心中更是憐惜:“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去吧。”
小丫頭不死心的又看了眼藥湯,我心中一動,不露聲色的走到窗邊,裝做看不到她的為難。
果然,小丫頭躊躇了片刻,終於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細心的掩好門。
小丫頭一離開,我就立刻把桌上的藥湯端到窗邊,將烏黑的藥汁全數倒了出去。
第49章
是夜,我服下的藥湯開始起效,朦朧間,我爬上床躺好,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覺得有些渴,張嘴就想叫小丫頭,然後又想起小丫頭好象被我趕去休息了。
算了,還是自已下床倒些水喝吧。
我使勁動了動,想坐起來,可是眼皮很重,怎麼張也張不開,身體也動不了。
這種感覺我曾有過,一般是在夢裡,有的時候夢見自已醒不過來就會這樣,但往往意識又很清醒。
我現在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做夢?
我有些疑惑的想。
周圍很靜,聽不到聲音。
我想,我應該是在做夢吧!
吱呀一聲,我聽到房門被推開,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
難道是鬼壓床?我頓時頭皮發麻。
兩種不同的腳步聲一前一後接近了床邊。
一個腳步輕巧些,一個則是沉穩有加。
我感覺到身側的被褥似乎有些下陷,好象是有個人坐到了我身邊。
突然,有隻溫柔的手撫上我的臉頰,仔細的描繪我的眉目,鼻子,嘴唇……
是誰?
那溫暖的感覺,當然不會是鬼,我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小辛,”一個好聽的聲音輕嘆著,“你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最乖,最聽話了。”
這麼熟悉的聲音,我聽著幾乎想流淚。
嚴青哥哥,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所以夢到他來到我身邊,做著他以前總愛做的事。
雖然我一直覺得他這樣很變態,可是此刻我真的很高興他還好好的活著。
“怎麼樣?看也看過了,你現在是不是該表示點什麼了。”惡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在夢中也不由得擰起了眉。
一個溼熱的吻印在我眉心,我的眉隨之展開,但下一秒那唇便離開了,徒留我惘然若失。
“好弟弟,你怎麼每天都如此寂寞難耐,專門等著我來撫慰你飢渴的身心?”淡淡的嘲諷,聽不出他的情緒。
“呵呵……”蕭離陰沉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就象是地獄裡爬出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慄。“哥哥,我這麼愛你,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