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他嘴捂上。
果然，鬱辰哼了一聲：“是麼，什麼叫‘做完了’？未到下工時間擅自離崗，原來你是嫌活少了，行，我明天讓他們給你加雙份。”
蘇遠瞪大眼看著周凡，還要再說話，被周凡使了個眼色，只得閉嘴。他心下明白了，這人是騙他的，是偷懶跑來這兒玩的。
周凡趕忙說：“是，獄長，我知道了。”
周凡離開後，鬱辰單刀直入地問：“想好了沒有，來不來苦力組。”
蘇遠言簡意賅地答：“不。”
鬱辰沒有針對這個問題再問，他隨手把玩著一隻布老虎的鬍鬚說：“昨天晚上宋舒揚來找你聊天的吧，你該知道，有些事情諦很著急。”
“我就喜歡看你們急。話說回來這跟你要我進苦力組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非要我改變主意？”蘇遠看不下去鬱辰蹂躪自己好不容易弄好的布老虎，伸手去奪……
“為了正義。”
“噗——”
蘇遠被他這句正義凜然的話震得一哆嗦，生生扯下了那隻布老虎的鬍鬚。他抬頭定定地看著鬱辰，口中那句“就你這樣的人還說正義你是想氣死超人嗎”卻被堵了回去。
鬱辰在開玩笑，可是他沒在笑。
“過來吧，我等著你。”他只是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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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他們是被新來的四白眼拖起來的，這天的任務，是做一百隻包裝盒。
經過兩天的鍛鍊，蘇遠總算對手工熟練了一些，可是他一邊做一邊就在打哈欠。無聊，太無聊了，他覺得自己真的要生鏽了。
一心兩用，他手上忙活著硬紙板，心裡卻在琢磨著鬱辰的話。不是那句不靠譜的“為了正義”，而是那句“我等著你”。
他給他做的承諾也是這樣，“等你能殺我的時候……”蘇遠不禁在想，他真是個有耐心的人，或者說是個固執的人，等他，能等到什麼呢。
宋舒揚和鬱辰兩個人是同一戰線的，可是他們又像在玩拉鋸戰。蘇遠明白得很，他們都想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可能是密碼，也可能不止密碼。這兩個人，誰的話也不能全信。那他究竟該怎麼做？置之度外，還是竭盡所能……
“我想讓你選，因為我也在猶豫。”
冷不防這句話鑽入蘇遠的大腦，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湧上一種強烈的不甘。鬱辰的猶豫就是對他的質疑，他不想讓自己的無能被繼續擴大，他不想鏽死在欺騙的泥潭裡。
他想活著，他想要真相。
想到這裡他猛地摔開手中的工具，大聲喊來四白眼。
四白眼拎著管教棒氣勢洶洶地問他幹什麼，蘇遠謙恭有禮地說：“請幫我轉告獄長，我想喝牛奶。”
他附近幾個聽見他說話的人都懵了，愣愣地聽他不知所云的瘋話，忘了手中的工作。四白眼卻沒有多麼驚訝，哼了一聲說：“跟我來吧。”
蘇遠站在鬱辰面前，一口氣喝乾了整杯的牛奶。杯子壓在桌子上一張類似計劃書的東西上，蘇遠留神瞥了眼，只見上面的標題是——三日談。
眼神閃爍，蘇遠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張紙上的文字……
算無遺漏，這個人幾乎把每一步都算計好了。他早知道他會改變主意，甚至連時間都算得精準。
鬱辰輕敲桌面喚回他的神智：“歡迎。”
蘇遠望向他，下意識地回應：“久等。”
相視一笑，晴空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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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疊紀大滅絕之後，一切捲土重來。
偷懶的神明放棄修補之前的錯誤，決定創造新的世界。
死在曾經的錯誤裡的無可輪迴，能在新世界裡存活下來的，才是最後的主宰。
這道理是鬱辰教會蘇遠的，蘇遠雖沒有明說過，但他確實很感激。只是當時他忽略了，能輕易為他創造一個新世界的人，也不會吝嗇將它摧毀。
鬱辰的耐心漫長得可怕，蘇遠驚歎，他能把“等你來殺”說成一種深情。
第13章 苦力
蘇遠被突然調入苦力組，這訊息在本就對他有成見的人嘴巴里，自然又成了新的熱點話題。加上王決添油加醋欲語還休的一句“我上次見他半夜被管教叫走，肯定是去……”，弄得M區的人看見他就不懷好意地笑，或嫉妒或鄙夷。
蘇遠捏了捏拳，他現在發現，監獄裡最煩人的不是管教的管教棒，而是這些堵不住的嘴。他也搞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看上去像變態還是鬱辰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