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餘的字。
“……”電話那端沉默了。
“怎麼忽然問這個?”楊大天嚴肅。
“什麼時候。”
楊磊一字一句。
楊大天沉默了片刻。
“小磊……”
“想好了再說話。”
楊磊打斷他。
“從小到大,你都不騙我。我一直信你。叔,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別騙我。”
楊磊聲音不像自己的。楊大天沒有說話。
“等我回去再說。”楊大天要收線。
“澧縣是哪兒?”楊磊忽然說。
“……你聽誰說的!”
“楊大天!!”
楊磊對著電話吼出了聲……
“……甭讓我連著你一起恨!!……”
楊磊痛苦……
“……”
楊大天痛心了。
楊大天知道,這事兒瞞不了,遲早有一天楊磊要知道。雖然隱瞞不是出自他本意,但是有些事他決定不了。他是疼愛楊磊,但他作為一個長輩,也有他的立場,他的無奈。楊大天瞭解楊磊,他知道,這只是遲早的。問題就在那裡,誰都逃避不了。必須面對。
楊大天一聲嘆息。
“……澧縣第二監獄。你去問問吧。”
楊大天把電話掛了……
楊磊驅車四個多小時,開到了一個偏遠的地方。
在這之前,他甚至沒聽過這個縣的名字,更不知道它的位置。
楊磊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已是夜色四合。
四周是一片空曠和寂寥,冬天的枯寂籠罩著這個寒冷、荒涼的地方。
楊磊就那麼在身後的電網高牆底下,慢慢地坐下。
有人從監獄值班室進出,看到門外始終坐著一個連姿勢都沒有改變的人,都好奇地向他打量。
那人始終坐著,一動不動……
第 111 章
“這個犯人是轉監來的,同夥組織越獄,他給別人放風打掩護。和他一起關來的有那個越獄主犯,以前是個武術教練。……楊局長來過電話了,我們弄了個提審間,具體情況你可以單獨問問他。……”
“……房宇那小子跟我關一個號子,也是他倒黴,一個號裡那麼多人,獄裡非要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不知道這小子得罪誰了。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跟獄裡也是這麼說的,那小子什麼都不知道,他要真知道,我倒想臨死了拉個墊背的,這栽贓誣陷的事兒,老子幹不出來!”
“審了半天他們也沒證據,我也看出來了,就是有人想整他,讓他出不去。房宇那娃是個傻蛋,早跟他說了,甭在牢裡待我好,現在出了事兒,第一個連累的就是他……”
“說他不服從管教,硬給塞了個理由加刑,外人不曉得,我最曉得這都是藉口,監獄裡頭這些腌臢事兒,老子他媽太明白了。後來我給單獨關了,聽說過了一年那小子放出去了,我還為他高興,沒想到,等我被轉到這兒來,居然他也給關來了。”
“我問他,咋出去了又進來,他也不說,問狠了說又犯了事兒。扯淡!獄裡頭有記錄,還是越獄那事兒牽連的!找個名義把人放出去,再給轉監獄重新收監,那小子好像早都知道,揹著黑鍋他也認!……”
……
寒風颳過,刺骨。
楊磊坐著。
腦子裡,他對著電話裡喊著:“你咋這麼虎?為了面子你蹲大獄?你蹲傻了你?!……”
楊磊終於有了反應。
他機械地拿出手機,手裡是一個號碼。
“我收拾過他了,你他媽問他去吧!”花貓寫了號碼砸向楊磊……
“……磊哥……”電話裡,丁文的嗓子顫了。
從花貓找到他開始,丁文就知道,楊磊遲早都會找到他。他不想躲了,他一直在等著這天。
“自從花貓找到我,我就知道你遲早會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房宇……我沒勇氣見你們,我……我真不是存心的……我被良心折磨得夠了!”
丁文痛哭流涕……
前面說過,好人也能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捅出簍子。好心,不一定能辦好事。
楊磊走的時候,叮囑過丁文,他拜託丁文一定要幫他盯著減刑的訊息。他和房宇的關係,別人不清楚,丁文清楚,正因為丁文清楚他對房宇的感情,所以楊磊相信丁文最能理解這種心情。楊磊沒瞞他,他和楊大海談條件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