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轉方向盤的動作是否起了作用,陸雲安現在是否安然獲救。
他現在只是想立刻見見他,確認他沒事。
被這樣的念頭支撐著,嚴宇城如脫水的魚,拼盡一切地掙扎起來,滾爬著又往前衝去。
陰影中好像有一雙雙枯瘦的手,冰冷地攀扯他的足踝,把他往兩旁忽然出現的深淵裡拽。
耳旁一陣陣風的哀嚎,好似鬼哭,仔細聽來卻又像是猙獰的笑。
嚴宇城雙腿如同灌了鉛,汗如雨下,可他不敢停下腳步,踉蹌著一直往前。
道路的盡頭有一道拱門,映出微弱的白光。他不知道拱門背後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可終於到達的時候,聽著背後越來越陰森的哭號聲,他毅然決然地撲了進去。
……
穿過拱門,眼前又是一條長長的迴廊。
雪白,冰冷,空茫。
嚴宇城癱倒在地,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地方他記得,正是嚴家旗下的醫院。
嚴宇城伸手碰了碰白色的牆壁,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他猜想現在自己的意識暫時脫離了身體,大概正是有人說的“離魂”。
他知道這樣的情況很危險,但既然死裡逃生,他也不敢奢求更多。
他腳步發軟地站起來,朝著記憶中的房間走去。果然過了一會兒,重症監護室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透過玻璃牆,他望見自己的身軀緊閉著雙目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色慘淡,臉上戴著呼吸機,身上插著各種儀器,整個人毫無生氣。
他就這麼怔怔地望著,半晌,才想到自己該走過去,回到身體裡。
但就在他準備行動之前,迴廊的那一頭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以及一個絮絮叨叨的聲音。
嚴宇城抬頭,望見臉色蒼白的陸雲安扶著牆,一步一步慢慢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寬大的病號服掛在他身上,襟口露出雪白的紗布,雙手的傷處也纏上了繃帶;他臉上帶著幾道擦出的血痕,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一處完好,腳步都透著虛浮。
董夏追在他身後,一面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伸手去攙扶,一面低聲的唸叨著:“……他早就搶救過來了,醫生說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只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