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慕容一先是呆了一下,幾秒鐘後他嘆息道,“十三歲時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結婚的。”
蔣雨凝視慕容一的側臉,平靜無波的臉頰有一種讓人想流淚的力量。
一路上蔣雨很安靜的望著窗外,慕容一專心開著車,大概是意識到什麼,蔣雨忽然大喊:“把車靠邊!”
慕容一被蔣雨的叫喊聲嚇到了,遲疑了兩秒才將車靠邊停下。
“下車!”
慕容一見蔣雨驚恐的表情,心裡也猜到或許會有什麼事發生,只是他沒想到……
“嘭──”
震天的爆炸聲幾乎要將耳朵震聾,慕容一既後怕又詫異的看著滿臉沉思的蔣雨,蔣雨抓了抓頭髮,自豪的說:“我的聽力可是相當不錯的,之所以不和你說話是為了確認車上到底是不是有定時炸彈。雖然我在爆炸前幾分鐘就確認了,但為了儘可能減少傷亡,我特意叫你把車聽到了車輛少的地方。”
“他想害死我!都這樣了,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放過我!”慕容一仰天長嘯,蔣雨像只受了驚嚇的小貓蜷到一邊,但他的眼睛被“真有意思”四個字填滿。
“對不起嚇著你了。”慕容一發洩完了心中的怒火才發現蜷縮在一邊的蔣雨,他伏下身子摟住蔣雨,蔣雨感到有什麼東西落到背上,涼涼的。抬頭看向天空,湛藍的天空飄浮著幾朵淡淡的雲,很清爽。
“你怎麼確定炸彈什麼時候爆炸?”和蔣雨並排坐在路邊,慕容一好奇的問。
“因為我的運氣向來很好,所以我賭了一把,不出意料的賭贏了。”蔣雨調皮的笑了起來。
慕容一也笑了,蔣雨從他的笑中看到了一種輕鬆。
消防隊趕來了,警察趕來了,最快趕來的卻是保時捷的主人──紀幽。
見到紀幽慕容一想站起來,不過臀部才剛離開地面就落了下來,最後藉著蔣雨的攙扶他才勉強站立。
“沒事吧小一?”紀幽握住慕容一的雙肩,慕容一能感到他在顫抖。
慕容一別過頭,嘴角掛著一抹嘲笑。好像明白慕容一的心思,蔣雨很懂事的站在慕容一前方充當屏風,無視紀幽燃燒著雄雄烈火的目光,蔣雨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用一種讓人份外憐愛眼神瞅著紀幽。
空氣凝重,三人像一組雕塑站在原地,繼續這樣下去,估計慕容一會窒息而死。透過握著的手,蔣雨能感覺到慕容一的恐懼,但是他找不到讓慕容一停止顫抖的方法。於是你看到了這樣的蔣雨:咬住手指眼睛左轉轉右轉轉,眉頭比麻花擰得還厲害。
“紀幽少爺。”一個聲音打破了凝重的空氣,慕容一像用盡了力氣似的癱軟的倒在蔣雨的背上。
蔣雨挑釁的衝紀幽比了支中指,在紀幽陰冷的目光的掃射下摟住慕容一的腰。
一個警察走到紀幽面前點頭哈腰的說:“是定時炸彈。”
紀幽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絲絲寒意從他身體散發出來,那名警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諂媚的笑道:“請紀少爺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清楚。”
紀幽冷笑,嘲諷道:“指望你們?我只希望我的人辦事時你的人別礙手礙腳就行,聽明白了嗎,黃虎局長?”
“是是是。”黃虎連聲應道。見紀幽沒有興趣理會自己,瞄了眼慕容一,黃虎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臨,”紀幽衝電話喊道,“把慕容先生和他送回楓之中學。”
“隆隆──”
有什麼聲音自天空傳來,慕容一在心中苦笑:怪不得他這麼快就來了,原來是調動了直升飛機。蔣雨揉了下太陽穴,臉上放出淘氣的光,拉拉慕容一的衣角扭著身子嘟囔道:“才下飛機又上飛機,小一,不要嘛,人家不要嘛!”說著還拼命擠出兩滴淚水。
見蔣雨又哭了,慕容一急了,他用手抹去蔣雨眼角的淚水,不過怎麼也抹不乾淨,手足無措之下他居然把自己的唇湊了上去,一點點的吻幹蔣雨的淚水。然後安慰道:“雨兒說不就不,就算是走回家也不要他可憐。”
慕容一的每一個動作悉數收入紀幽的眼睛,紀幽的每一個動作悉數收入蔣雨的眼睛,蔣雨則是沒人注意。也正是沒人注意到他,所以也就沒人看到他上揚的嘴角和眼裡的欣喜。
忽然紀幽笑了,陰森的笑讓慕容一在這大熱天感到寒冷。留給慕容一一個傷心欲絕的背影,紀幽攀上了直升機放下來的繩梯。慕容一的腿又開始疼了,他彎下身子捂住膝蓋,紀幽眼角的餘光瞟到了這一幕,心底一陣陣泛酸。握住繩梯的手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