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紀伯然來了,大爺爺指著紀伯然的鼻子罵:“伯然,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你知道他過去的一年都做了些什麼?他這是要把紀氏往死路上推呀!你是不是還打算不換繼承人?伯然,更換繼承人的事,勢在必行!”
紀伯然沒有開口反駁,但是他的已經沉了下來。另一個老頭趕緊介面道:“伯然,紀幽的能力我們知道,但是這件事一旦被媒體知道,紀家在白道也就沒法混了,所以,我們只要求你更換公司的繼承人,至於道上的事,自然是交給‘幽冥一刀’。”
紀幽細細擦拭手中的刀,刀上映出他冷笑的臉龐,一道寒芒刺痛了大爺爺的眼。
紀伯然的指尖撫摸著白瓷杯的杯沿,淡淡的茶香沖淡了這股火藥味,所以紀伯然什麼都沒聞到,也什麼都沒看到。
“伯然,你到底是什麼想法?”大爺爺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紀氏的江山是我打下來的,既然可以打下一個紀氏,那麼我就有能力打下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紀氏。”紀伯然放下白瓷杯,銳利的目光鎮攝住紀家的老人們。
大爺爺此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紀家能有現在,的確是紀伯然的功勞,他們也相信,只要紀伯然願意第二個紀氏他是可以打下來的。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更換繼承人了?”大爺爺依舊不死心,“你的兒子不只他一個,你……”
“我只有紀幽一個兒子!”紀伯然突然怒喝。
紀幽停止了擦刀的動作,他靜靜地看著臉部肌肉劇烈抖動紀伯然。
我還有個兄弟?紀幽在心裡問自己。
在記憶中,紀幽沒有兄弟,如果說有,君、臨、天、下四個人勉強算是吧,但是他從未聽紀伯然說過自己還有一個親兄弟。如果單是大爺爺這樣說,他只會認為這是大爺爺的離間計,但是,紀伯然的反應告訴他,他的確還有一個兄弟。
有沒有兄弟不重要,也許有更好,這樣他就不用管紀氏那攤子爛事了。道上的事,他喜歡,所以管管也無妨,商場上的事,他從一開始就不願意管。
“也許……”紀幽忽然笑了,“也許不繼承公司就不用和白夢漩結婚了。”想到這,紀幽把刀收回懷中,站到紀伯然面前,認真說道:“爸,如果我真有兄弟就讓他回來,我對生意場上的事沒興趣,負責道上的事我倒是可以負責。”
紀伯然一巴掌扇在紀幽臉上,怒道:“你是紀氏唯一的繼承人,無論是生意還是道上,都該你接手!”
面對紀伯然的怒火,紀幽平靜地說:“爸,我說不接就不接,兔子急了還咬人,逼我逼急了,對你、對紀家都沒好處。”
“你……!”紀伯然瞪著紀幽,漸漸的他笑了起來,“紀幽,你只是不想與白夢漩結婚吧!”
紀幽道:“你知道還問我。”
“哈哈哈哈,紀幽,你和夢漩的婚事與生意無關,這是當年我和你白伯父在中學時代就訂下的。”
紀幽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但是他不願意的事沒人能強迫他。
“少爺,電話。”
接過僕人遞來的電話,紀幽走出了家門,臨走前不忘告訴紀家的老人們:“今晚家裡沒人。”
“天,怎麼了?”紀幽急切地問。
“什麼,你是說……這怎麼可能!你給我徹底調查這件事,一定要查出照片外流的原因!”
Chapter 8
手握住玻璃杯輕輕搖晃,看著杯子裡的水展開笑顏,在燈光的親吻下閃閃發亮。
慕容一隻覺得這笑十分刺眼。
他蜷坐在床上,被子緊緊裹住身體,汗水早已潤溼了他的發和衣衫,但是他依舊覺得冷,似乎他掉到了冰窟裡。風揚起窗簾,陽光短暫的射進房間,隨著風止窗簾落,陽光又退回了窗外。他已經不敢去學校了,甚至不敢出家門。他似乎可以看見那些看到照片的人正淫。蕩的笑著,他們淫。笑著討論他,說他是個下賤胚子,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娼……然後他們來到他家,把他摁在地板上,脫掉他的衣服,讓他張開。雙腿一次次迎合他們的侵犯……
“不──”慕容一發出一聲慘痛的叫喊,杯子裡的水撒出了一半。
“照片是發在學校的論壇上,發帖的時間是凌晨。”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蔣雨這才從半睡中醒來。
蔣雨不喜歡光,所以白天房間裡所有的窗簾都是拉上的,顯示屏的光映出蔣雨冷酷的臉龐。
“看來學校也不是一個平靜的地方,應該說是有紀幽就沒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