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沒想到事到臨頭他又變了卦,官澤駿又是驚訝又是疑惑。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似乎在思考著該怎麼說,席方雨停了一會兒,才接著道,“這些年以來,我好像一直都在依靠別人而生活。在家的時候,依靠父母。父母去世,就依靠大哥。後來我決定來找向飛,實際上就是把未來交給他了。就算一個人流落在外的時候,也有鄭義幫忙,現在,我又想依靠你了。我也是這麼大的一個人,有手、有腳,不比別人少什麼,為什麼一定非要依靠別人不可呢?”
他轉向官澤駿:“所以,我想學會依靠自己,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接觸到那雙澄澈的眼睛,官澤駿心裡一震,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這個席方雨,看似軟弱,但是他決定的事卻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只好苦笑:“你決定的事別人就算是勸也勸不動,不是嗎?”
“謝謝。” 席方雨感激的一笑,不得不承認,相識的這麼多人中,這個官澤駿才是最瞭解自己的人。
“方雨!”
見他離去的背影,官澤駿有些不捨,忍不住開口呼喚。
“什麼?”他回頭。
“咱們還是朋友吧?”
“當然。”
“那麼找到落腳的地方就通知我。”頓了頓,補上一句,“如果實在不行,也別逞強,我隨時作你的後援。”
席方雨一愣,隨即展開一抹舒展的笑容:“好。”
三十三
說是要自己生活,可是談何容易。兩手空空,舉目無親,席方雨對這個城市的瞭解,並不比他初來時多多少。執意不肯接受官澤駿的幫助,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已經再也欠不起這份情了。
官澤駿對他的心意,他清楚的很,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做出任何回報。既然如此,何必多給對方一份想念,弄到最後無法收拾,傷了自己,更傷了別人?
不期然的,想起了鄭義,那個給他關懷最多,幫助最多,同時也是傷害最深的人。悠悠一嘆,希望他已從傷害中走了出來,自己欠他的,已經還不清了,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不再帶給他新的傷害。
沒有學歷,沒有經驗,反覆權衡,席方雨還是決定先走老路,在酒吧裡謀一份差事,等安定下來再作長久打算。然而連找了幾間酒吧,都被對方以暫不缺人的理由回絕,就算有的門前貼著招工啟示,進去一問,也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其實,席方雨知道,最大的原因,還是他這條跛掉的腿。有些懊惱,離開別人,難道他就真的一事無成了?
天一分一分黑了下來,找到最後一間酒吧的時候,席方雨基本上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這是一間規模很小的酒吧
,跟席方雨以前工作的地方實在不能比。已經到了營業時間,客人卻少得可憐,三三兩兩的,為數不多的幾張桌子空了近一半。正中心有一個小小的舞臺,一個據說是從某某地請來的“著名歌星”正賣力的唱著,就席方雨聽來,水平一般得很,臺下也沒有什麼人是看他的。
經理就坐在吧檯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席方雨一番,眼中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還是耐住性子問問:“你會調酒嗎?”
見席方雨搖頭,他作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對不起,我們需要的是有特長的專業人才。”
實在不甘心被這麼打發走,席方雨脫口道:“我會唱歌。”
“唱歌?”經理一眼瞟在席方雨的腿上,別有意味的一笑,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這種眼神席方雨這一下午已經見得太多,這樣的有色眼光讓他無奈之餘不禁又感到生氣,淡淡地說道:“唱歌是用嘴唱的,您盯著我的腿搖頭是什麼意思?”
想不到這個看來很溫和的青年會說出這麼犀利的話來,經理倒是對他有幾分刮目相看,想了想,指指舞臺:“看你樣子好像很有自信,這樣吧,等一會兒他唱完了,你就上去唱,如果有客人欣賞捧你的場,那麼你就可以留下來,怎麼樣?我這個提議公平吧?”
不等席方雨有什麼回答,臺上一曲已然完畢,經理拍拍他的肩膀:“看你的了。”
雖然有過當眾表演的經驗,席方雨仍然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本來是氣不過經理的態度,卻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糊里糊塗被推上了臺,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觀眾讓他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有人站在他的身旁介紹:“各位,這一位是我們從深圳請來的著名歌星,下面由他為大家獻唱一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