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住在省立醫院單人病房,據說當前一房難求,隔壁病友要麼家裡有錢,要麼有點關係。
蔣衾進去前還要登記,前臺護士打了內線電話,聲音甜美的問:“方先生,有一位姓蔣的先生要來看您,請問您方便現在接待他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護士小姐看了眼登記簿:“蔣衾……他叫蔣衾。”
她放下電話,笑道:“方先生說請您進去。”
蔣衾輕輕推開病房的門,方源背對著他,站在灑滿陽光的落地窗前。
病房牆上貼著米白色的牆紙,床頭擺著一大束百合花,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香氣,並沒有醫院裡慣常的消毒水味道。病床對面還放著電視和音響,看上去不像病房,倒是像某個退休老幹部的休養所。
蔣衾隨手把果籃放在床上,笑問:“你這是來養病,還是來休假的?”
“什麼病也沒生,感冒早好了。”方源回頭聳了聳肩,說:“只是當初被你在法庭上一鬧,面子裡子都丟了個光,在這裡窩一段時間避避風頭罷了。你怎麼樣?”
蔣衾沒回答,只微微笑著看著他。
他這樣的表情非常平和,完全沒有半點耀武揚威,或施捨同情,或洋洋自得的意味。如果是不知情的外人看了,可能會覺得這兩人之間非常要好,甚至連一點齟齬也沒有。
方源突然有點荒謬的感覺,彷彿當初那明爭暗鬥驚心動魄,都成了朋友間無傷大雅的玩笑,瞬間就無足輕重了。
“聽我媽說你病了,就想來S市看看。正巧我最近挺閒的,案子已經了了,整天在家裡沒事做……你吃香蕉嗎?”
方源點點頭,蔣衾便扔了個香蕉給他,自己拿個蘋果咔嚓咔嚓的咬起來。
“所以說,你後來真被我整得挺慘的?”
方源剝香蕉皮的動作頓了頓,“——其實也還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