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小說:yj男的春天 作者:津鴻一瞥

經歷過風風雨雨生死關頭的人才能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別看電視電影裡演得熱血沸騰豪情萬丈,好像這才夠刺激才叫沒白活一回,其實那刀砍在身上,誰疼誰知道啊。所謂的英雄背後都是狗熊,只不過流淚不讓人看見罷了。

阿城見過田一禾,就在連旗的書店裡,向連哥彙報工作的時候。田一禾大咧咧地坐在一樓書店的沙發上,手邊堆了厚厚一摞漫畫書,跟書店是他開的似的,一點不見外。看得津津有味嘖嘖有聲,茶几上擺了一堆瓜子青豆牛肉乾美國大杏仁外加冰紅茶。榛子都是最好的水漏,輕輕一拍殼就開。

阿城一點也看不上這小子,除了臉蛋長得漂亮點之外,可漂亮的他見得多了,說句得罪連哥的話,當年那個鍾青長得就很帥,非常帥,帶勁。要不連大哥怎麼一眼就看上了?事實上他對兩個老大喜歡男的就不太能理解,女人多好啊,軟軟呼呼的,男人硬邦邦有什麼好摸?再說田一禾太得瑟了太囂張了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阿城就看不了他那個樣兒。

但連哥喜歡,真喜歡,從心眼裡往外喜歡,看田一禾的眼神都不一樣。在阿城的印象裡,連哥不笑的時候很少,有時候甚至越生氣越憤怒越笑,但目光是冷的,透著刺骨的寒,每當這時,他們手下就明白,對方估計夠嗆了。連大哥去世之後,連哥也笑,但眼睛裡沒有笑意,死水一潭,古井不波。

但現在不一樣了,連哥嘴是笑的,眼睛是笑的,眉毛是笑的,心也是笑的。田一禾越咋咋呼呼要這要那罵罵咧咧,連哥越笑。笑得阿城直發毛,不由連打幾個寒噤,跟旁邊的馮賀無聲對視,各自做個含義不明的鬼臉。

不過看不上歸看不上,老大吩咐一定要一絲不苟地完成,因此田一禾從萬豪一出來,阿城就給連旗打電話,沒想到正說著呢,田一禾後面又跟出來一個,還扯住田一禾不知在幹什麼,倆人在萬豪門口撕扯上了,阿城這個電話簡直一現場直播,當然只是解說版。

連旗一點沒耽誤,按了電話出門開車。也不知為什麼,他忽然就有種直覺,田一禾遇見的恐怕就是兩年前在餛飩攤的那個姓胡的,胡什麼連旗不記得了,長什麼樣也記不大清了,只記得田一禾一邊低頭罵一邊抹眼淚的樣子,脆弱得讓人心疼。

連旗趕到萬豪用了二十分鐘,田一禾坐在駕駛座上望天,眼睛裡一片空白。田一禾以前也曾經想象過自己再次遇到胡立文的情景,最痛快的就是他功成名就趾高氣昂,然後胡立文苦巴巴地來求他辦事,求他原諒,他很寬大地將手一揮:“過去的就過去吧。”於是胡立文更加感激涕零羞慚無地。

可惜,田一禾沒有功成名就,也做不到趾高氣昂。原諒和寬恕是需要資本的,資本就是你擁有的太多了,不在乎這一點。但田一禾資本沒多少,吃的苦倒是太多太多了。越痛苦的時候就越痛恨那個把自己推到這種痛苦地步的人,越痛恨就越後悔,越後悔就越痛苦。這是一個死迴圈,解脫不了。

於是,再次遇到胡立文,田一禾沒辦法淡定裝作若無其事,儘管他知道那是最好的表現。他仰靠在駕駛座上,似乎什麼都沒想,又似乎想了很多。往事像不停閃過的車前燈,亮一下又過去了,過去了又亮一下。

他恨胡立文,厭惡胡立文,因此也就更恨居然當年瞎了眼能看上這麼個噁心的貨色還為他付出一切的自己。

手機響了,田一禾懶得動,《愛情買賣》撕心裂肺唱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沒了動靜。不大一會又響起來,大有不屈不撓的架勢。

田一禾伸出手,拿起手機接聽。

“田一禾?”裡面傳出連旗的聲音,中規中矩渾渾厚厚的,他問,“你沒事吧。”

田一禾忽然就來勁了,像剛剛在外面吃癟回家還要被黃臉婆磨磨唧唧問個沒完沒了的公司小職員,憋了一天的氣一下子爆了。事後田一禾回想起來,他仔細琢磨了一番當時的心態,最後總結一句,連旗的脾氣太好了。你之所以敢在一個人面前肆無忌憚為所欲為,是因為你知道他肯定不會傷害你。

田一禾粗聲粗氣地問:“你TM在哪呢?”

“你旁邊。”

田一禾往左邊一看,黑魆魆的一個東西,似乎正是連旗那輛極為低調的什麼“輝騰”。田一禾二話沒說,開門下車。

巷子裡又髒又暗,行人極少。每個燈火璀璨繁華輝煌的背後,總有陰暗骯髒如影隨形,世界上哪裡都一樣。

田一禾一PI股坐到副駕駛上,捲入一股寒氣。車裡頂燈開著,光線昏暗,沒比外面亮多少。田一禾喘口氣,雙手一分,脫下酒紅色的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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