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詳細位置,我會通知當地的員警組織接待你,等你趕回來再詳細談。」
蘇毅胡亂猜疑了一陣,自己又笑了,被方越驍擺了一道,難道開始事事疑神疑鬼了?
蘇毅報告了自己的位置,黃sir囑咐他待在原地不要動,半小時之內會有人去接他。蘇毅掛上電話,終於舒了一口氣。
他站在電話亭旁邊的一棵大樹下,焦急地等待著。人們都跟隨著桑巴游行隊伍走了,這裡的街道空無一人,柏油路被太陽炙烤得好像要冒出青煙。
突然,電話亭裡的電話刺耳地響起來,蘇毅疑惑地看著那部黑色的電話,誰會打到公用電話上來呢?也許是黃sir?可如果不是,對方直接來一大串葡萄牙語豈不尷尬?
他遲疑了一會兒,電話已經響了四五聲,終於走過去拿起聽筒,放在沒有受傷的左耳上,只聽一聲衝耳的中文急道:「快跑!蘇毅!」
沒有比這更詭異的事情了,打電話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孫平飛!蘇毅瞪圓了眼睛問道:「小孫!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話的?跑什麼?」
「你宿舍裡發現了兩大包海洛因!上面都有你的指紋!而且有兩個人都異口同聲指證你販毒,你已經被通緝了,我日夜監聽黃sir的電話,所幸終於聯絡到你!」小孫用極快的語速說道,「快逃走!這是鐵案,你被捕就完了!你找我就用我們常聯絡的那個郵箱,現在先離開那裡再說!」
蘇毅心慌意亂地掛上電話,跑了幾步拐進路邊的小巷,他不斷地奔跑著,方越驍啊方越驍,非要把人逼到哪個地步才算完呢?
他無法回去了,他以國際刑警臥底的身份離開K國,然後就成了私藏毒品的瀆職員警。兩件就是一千五百克,那麼多的海洛因,不需要販賣,以K國的法律,只要持有就可以判死刑了,更何況他本身就是緝毒警,罪加三等。
蘇毅是出離的憤怒了,他不怕死,可他不要揹著莫須有的罪名被執行槍決!可他一個東方人在巴西太顯眼了,尤其是這種小地方,在巴西員警全城搜尋之前,他要趕快離開。
那麼方越驍此刻是在回金三角的飛機上吧?蘇毅在深夜裡穿著戲劇化的殖民時期紅白色軍裝,坐在狂歡遊輪上想,他是一輩子不會忘記這個救命的裝束和節日的。
走到甲板上吹風,看著河岸上連綿的燈火。一隊荷槍實彈的員警正在碼頭上設卡,蘇毅低下頭,不自覺把帽簷又往下拉了拉。
回想著遇到方越驍後一連串的事情,這些事情單獨看來並沒有什麼,可如果串連起來,就是一個圈套的始末。
第一次見面,方越驍就明顯流露出厭惡的樣子,他本能地討厭蘇毅的陽光大方,包括在邁阿密的胡安事件也是這樣。
在宿舍裡,蘇毅炫耀那本寫滿父親功績的剪報簿時,他抓著頸間的項鍊情緒異常,那晚的試探也是他第一次勾引。
為了獲取情報,他會委身劉希文,而一般的員警絕不肯這麼做,因為哪怕再想晉升再想緝毒也不值得這樣受辱。
在邁阿密的樹林裡,劉希文就會警告過:「他勾引你的時候,你要警惕,因為你永遠看不清他的心,他卻能幾下子就偷走你的心!」,可惜,蘇毅完全拋在了腦後。
他早計畫好搶奪「醉情人一號」後和同夥在叢林裡會合,所以一到聖何塞就準備了武器和戶外用品。
他們一起偷看到卡斯蒂略和林嘉華的變態性愛時,蘇毅以為林嘉華是被迫的,他卻冷哼著說「陽光男孩生活在陽光下,這些陰暗變態的東西你當然不會知道」。
卡斯蒂略搞突然襲擊,要他們跟陳合信通電話,他說「我是嶽霄」,現在想來才知道,他說的是「越驍」而不是「嶽霄」,他是金三角方楠的兒子,不認識香港的黑道頭目才奇怪。
從第一次跟蘇毅上床,他就打定主意要讓蘇毅沉淪。他像一個出色的獵人那樣,設伏,下套,偽裝,收網,成功獵取了蘇毅的心之後,再殘忍地把它揉碎。
他用盡心機編目織了一個愛情故事,目的卻是要讓蘇毅更受傷。故事的結束,還順手給蘇毅來了個栽贓,正如他所說,他要從精神上毀滅蘇毅,把蘇毅從陽光明媚的世界拉到不見天日的深淵。
他成功了,蘇毅從「正常人」變成了同性戀,從員警變成了「毒販」。
蘇毅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卻被他裝出來的假像所迷惑,一頭沉進去看不清事實真相。他幾次說過父母是「爛人」,無論是自嘲還是無意,這是他唯一沒有欺騙的地方了。
蘇毅苦笑一下回頭看遊輪上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