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焰見狀只是拿起自己的手巾給我擦擦口水,喳喳的叫:“絕,我是二哥啦!我現在已經開始在跟爺爺學武了哦,以後有人敢欺負你的話,哥哥會幫你的。”算你小子有點義氣,我在心裡這麼想,臉上卻還是淡淡的表情,安靜的躺在小車裡。
聞人焰又叫了起來:“大哥,快來,快來看小弟,他真的好像顏顏的洋娃娃哦!都不動呢!”
“焰,你這樣大呼小叫會把小弟嚇著的。”一道穩重的童音從門口傳來,隨著聲音緩緩走過來兩個分不清性別的孩子,大約五歲的樣子,長得一模一樣,不像焰和顏這對雙生子,現在這對兄妹真是一個樣子的,完全分不出來誰是男孩兒誰是女孩兒。
同樣的白色毛衣,藍色小牛仔褲,黑色的小皮靴,兩人都在頭上戴了個鴨舌帽,只露出相同俊俏的半張臉,挺直的鼻樑,還有一雙和我類似的眼睛,黑中帶紫,紫中帶黑。
但是我知道右耳戴著小耳釘的是姐姐聞人笑,另一個則是聞人展,我們的大哥,只見他們走近後一起彎腰對我笑,還真是雙生子,動作一樣連笑容都差不多,我眨眨眼,在心裡問著:有何貴幹?
聞人展直起身把聞人焰拉開說:“焰,你的房間收拾好了嗎?媽咪讓我來問問你。”焰吐了吐舌頭,自己跑了。顏顏這個小鬼又粘到大姐身旁撒嬌去了:“姐姐,顏顏不會整理,你幫顏顏好不好!”聞人笑在我臉上捏捏才說:“顏顏,你不去整理的話,晚上姐姐的床不會分你哦!”聞人顏耍著賴的把笑拖出去了。
只剩聞人展和我大眼對小眼,聞人展也不管我的安靜,像個小大人一樣照顧我,一會兒餵我喝點水,一會兒又給我弄弄毯子,完全的一副大哥的架式,還一邊跟我說著話:“絕,我們的房間不在這個大屋裡呢!在旁邊的,有自己獨立的院落,爹地說這樣我們才能學會自立。你的房間現在還沒建好呢!在那邊的山上,離我們遠一點點,爹地說那邊清靜,你在那裡聽不到吵鬧就能好好睡覺了。絕,你現在還是個小寶寶,要多睡覺才能長得高哦!”他還推著車到窗邊指給我看森林那邊的一座山。
我從落地窗看出去,這才發現這個地方真的很漂亮,像不沾人間煙塵一樣的清靜飄渺,遠遠的草地上有白色的羊群、賓士的駿馬…隱隱還能聽見放羊人的歌聲,森林瀑布小溪……還有那高高聳立的雪山,幾朵白雲悠悠的從山間飄過,好像就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那潔白的雲朵,把手舉到了眼前,那些雲好似從我的指間溜走一樣的感覺,我心情大好淡淡的揚起了笑容。
在我貪看外面的風景過了良久後,我不知道全家人都站在了我後面,互相依偎著,靜靜的看我難得一見的表情和動作,大家都欣慰著真的選對了地方,直到管家童爺爺在外面隔著玻璃按下了相機的快門,我聽著“咔嚓”聲響才收回了手。
心裡正奇怪他們什麼時候全跑到我身後的,老爹彎腰把我從小車裡抱了出來。站在老爹旁邊的奶奶看了照片高興的說:“這是我們第一張全家福呢!老童把我們的表情抓拍得很好啊!尤其是絕兒的,絕兒來看看,奶奶明天立馬找人多洗幾張出來。”
老爹接過相機回放剛才的照片給我看,說不感動是騙人的,雖然我只是個寶寶,但是這張照片真的拍得很好:爺爺奶奶站在中間,互相交挽著手,眼光一起慈愛的落在我身上,皺皺的老臉上有走過歲月的滄桑,有看透人間百態的頓悟以及子孫滿堂的知足;奶奶旁邊就是我父母哥姐,老媽微仰著頭,手上牽著顏顏,老爹摟著老媽的腰,仍是面無表情的臉,可是在和老媽對視的眼裡,那許許多多不需言明的情感湧動著,讓旁人都能感覺到那種相濡以沫的深情;
顏顏這個小姐姐一手牽著媽媽,靠在媽媽腿邊,另一手卻緊緊的拉住了焰,還轉頭對他說著什麼,紅蘋果般的臉上盡是認真和自然;焰卻是看著老爸老媽傻笑著,露出了缺了兩顆牙的笑容;展和笑則在爺爺奶奶身前,一人一手放在我的小車扶手上,同樣歡喜的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種身為大哥大姐的驕傲。
姑姑跟彼得舅舅站在爺爺奶奶身後,一左一右的把手搭在他們肩上,笑得好溫柔好溫柔,那麼純真而耀眼!舅舅靠著爺爺,身體略往前傾,一手拿著我的玩具球用手臂頂著夾在腰間,另一手圈住了笑和展,沒有平時的精明利落,斯文的臉上盪漾著真心的快樂;
而我躺在小車裡,被家人包圍在中間,伸著一隻小小的手張開五指,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映著穿過玻璃的秋陽,粉粉的臉上還能清楚的看到細細的絨毛,彎著的嘴角弧度並不太大,但是那開懷的笑容幸福而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