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搜尋江楠的身影,心不在焉道:“說什麼?”
“關於你舅舅——”
“我舅舅的事,你不去找我舅舅,跟我說什麼。”江華傑打斷她,面無表情說了一句,轉身要往別處去。他身後正有一個服務生端著酒往這邊來,兩人都不曾預料,一來一往撞個正著,酒潑在江華傑身上,把他西裝胸口處弄‘溼‘了一塊。
他皺起眉正要說話,蘇媛搶先呵斥那服務生:“怎麼回事?眼睛長在臉上難道不知道看路嗎?這樣毛毛躁躁!”
服務生低著頭連連道歉,“實在對不起先生,很抱歉。”
江華傑擺了擺手,不耐煩道:“走開。”
“不許走,”蘇媛上前一步,“華傑,讓他幫你把衣服弄乾淨,這樣子怎麼看。”她說著,衝那服務生使了個眼色。
服務生忙道:“先生,請您把衣服給我,我去幫你弄乾淨,很快的。”
江華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胸前到下襬一片深色的汙漬,確實很不雅。他脫下衣服遞給服務生,讓他趕緊去。
見服務生快速離開大廳,蘇媛鬆了口氣,江華傑隨便敷衍她幾句就要離開,她也沒再阻止。
江華傑在大廳裡轉了兩圈,都沒看見江楠。那服務生果然很快就把衣服還回來,他掏出手機撥打江楠的電話。接通後那邊率先說了句話,江華傑捏緊手機,沉聲道:“白豈。”
江楠被一陣涼意驚醒,陡然睜開眼,眼前還有些模糊,有個人影在他面前晃動,他閉上眼使勁甩了甩頭,視線裡的景物慢慢清晰,眼前人的臉也清楚起來,“阿白……”
“哥哥。”白豈應了他一聲。
江楠猛地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才發現目前的狀況:他被人困在椅子上,雙腳捆著,一雙手也被綁在椅背後邊,白豈正站在他面前笑。
一陣驚慌過後,江楠慢慢冷靜下來,他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一邊道:“白豈,你要幹什麼?”
這是一間有些年頭的屋子,牆角的石灰早已脫落,牆面泛黃,地板上散亂著報紙跟雜誌,他現在身處客廳,眼前所見只有右手邊一張木桌,幾張椅子,整間屋子泛著黴味。
白豈蹲在他身前,他看來面色並不好,眼裡卻閃著令人心驚的光芒,“哥哥,你不是一直叫我阿白嗎?為什麼要改成白豈呢?我覺得還是阿白好聽,聽起來親切多了。”
江楠並不理會他,只是道:“你把我弄到這裡來幹什麼?”
白豈定定看了他一會,收起臉上誇張的笑,慢慢站起來走到桌子邊上,背對著江楠不知道擺‘弄什麼。“我把你請到這,是想讓你陪我看場好戲。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江楠又艱難地扭著頭四處看了一遍,他敢肯定自己對這地方沒有印象。
白豈也不打算等他的答案,自顧自道:“這是我從前的家,小時候我就住在這裡,一直到五歲。人家說小孩子記不住事情,可是那年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爸爸爬上頂樓,跳了下去,然後我跟媽媽被人趕出家門,再後來……我媽媽也從樓上跳了下去。”
他說話聲音極低,像是自言自語,江楠卻聽得猛然打了個抖。
白豈轉過來,手上拿著把槍,他把槍頂在江楠太陽穴上,緩緩道:“今天是我爸爸忌日,真是個好日子。”
話音才落,門口傳來一串腳步聲,江華傑開啟門走了進來,他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江南,臉上陰沉的神色才有所緩和。
江楠看見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來得很準時,江先生,麻煩你把門鎖上。”
江華傑照做,關上門後轉過來,道:“說吧,你要怎樣才肯放開他。”他不著痕跡把這間屋子打量了一遍,這棟樓是白芸自殺的地方,從前他連樓底下的道路都不會經過,現在卻站在了這裡。
白豈輕輕笑起來,對江楠道:“哥哥,你睜開眼看著,好戲就要開始了。江先生,請你到衛生間打一盆熱水來,記住,要熱水。”
江華傑看了江楠一眼,走進衛生間,很快,他端著個冒著熱氣的臉盆出來。
“放到那張椅子上,你身後的椅子裡有一把刀,看見了麼?拿起它,在你手腕上——”
“別聽他的!”江楠已經知道了白豈的企圖,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爸爸,別聽他的!”
白豈手上使勁,槍頂得江楠的頭往一旁偏了偏,他的語氣卻跟手下的動作截然不同,像是個邀功的小孩,道:“哥哥,你別說話,我請你看戲呢。”
江楠情緒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