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就只是休息室了。
此刻江華傑正坐在床邊,西裝丟在一旁,襯衣釦子解了兩顆,他不知什麼時候又點了一支菸,也不吸,夾在手指間任明明滅滅的一點紅焰燃著,青灰色的煙霧裊裊上升,一支菸很快就要燃到頭。
江楠進來看了一眼,轉身去把桌上的菸灰缸端進來,放到江華傑手邊,又將床上的西裝拎起來抖了抖,掛到衣架上。做完這一些,他才走到床邊坐下,遲疑片刻,抬手脫掉衣物,掀起被子鑽進去。
他蜷著身體側躺,一顆頭露在外邊,盯住衣架上一件衣服的扣子出了神。不大的空間裡靜謐無聲,要不是身旁就坐著個人,要不是即將來臨的不堪的事,他都要睡著了。
突然,江華傑抬起手,落在江楠脖子上,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幾枚已經變成烏紫色的指印。江楠全身緊繃,好像落在他頸上的不是一隻手,而是噝噝吐著舌頭的毒蛇,隨時能給他致命一咬,事實上是這隻手還是毒蛇,對他而言並無太大區別。
“看醫生了嗎?”江華傑突兀問道,他的手依舊沒離開,不緊不慢地摩挲著。
江楠搖搖頭,“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江華傑皺著眉盯住那幾枚指印,又說:“你不該惹我生氣,對你沒好處。”
江楠垂下眼皮,無話可說。
那隻手慢慢下移,滑入被子裡,在他身上四處遊走,江楠攤平身體,江華傑隨之覆了上來。
江華傑咬住江楠薄薄的耳垂,老一輩人總說耳垂圓實敦厚的人有福氣,耳垂薄福也薄,這話如果是真的,江楠實在是個相當無福的人。他受驚般動了動,緊接著慾望被握住的感覺讓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但是江華傑壓在他身上,沉重的壓迫使得他只能踢了踢腿,顫著聲道:“別碰……不……”
江華傑充耳不聞,齒間碾了碾,牙下小小的耳廓紅得透血,他握住江楠的慾望輕輕撫慰起來,並沒什麼技巧可言,他也不常做這事,但是動作算得上輕柔。
江楠難耐地繃起腳尖,儘管與江華傑的關係長達六年,他在這方面的經驗卻少得可憐,江華傑只輕輕撩撥了兩下,他便受不了了,雖然內心牴觸,底下卻魏顫顫立了起來,眼底泛起水光,無意識地扭著腰想要擺脫,江華傑一隻手卻強硬地橫亙在腿間,他只能無措搖頭,“別碰它……”
江華傑似乎笑了笑,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耳旁,江楠敏感地縮起脖子,想要將身體蜷起來,身上的人偏偏不讓,底下那隻手不緊不慢動著,指腹刮過頂端小口的時候,江楠像條被拋上岸的魚,費勁地蹦躂兩下,最後只能張著嘴大口大
口呼吸。另一隻手悄無聲息繞到他身後,在緊閉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撥著,手上的硬繭不時摩擦著他大腿內側的嫩肉,江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對待,徒勞掙扎幾下,很快就繳了械,身體軟軟地倒在床上。
他茫然睜著眼,眼裡水光粼粼,臉頰上一片紅暈,襯著他原本白皙的臉色十分好看。壓在身上的人離開了一會,很快又回來,江楠感到一股冰涼的東西被擠到他身體裡,兩根指頭也鑽了進去,緩緩地四處塗抹開拓,然後手指離開,一個滾燙的東西抵在身後。
就在此時,外頭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江楠一下清醒過來,剛才還頹軟放鬆的身體立刻繃緊,他緊張地看著江華傑,“電、電話……”
江華傑沒理會,俯身擠進他雙腿間,高昂的慾望一下一下觸碰著江楠大腿內側,那動作,就跟敲門一般。
江楠唰地紅了臉,這感覺實在太羞恥,以至於他十分用力地推了江華傑一把,竟把人推到一邊去了。
江華傑沒防備,差點摔下床,幸好他反應快,一隻手撐了一下,才沒出醜,他沉著臉看向江楠。
江楠不敢與他對視,低下頭期期艾艾道:“有電話……”
江華傑沉沉地哼了聲,沒動。
電話兀自響著,那頭的人耐性十分不錯,篤定裡邊的人會接一般。
床上兩人,最終還是江楠受不了,爬起來草草套上衣服,邊走邊整理,到了辦公桌前,電話還不依不饒地響著,他按下擴音。
“江總,林琳小姐想見您。”Anne在那頭說道。
江楠花了一秒鐘想起來,他剛才在電梯口碰到的明星就是林琳,他正打算問江華傑怎麼辦,一隻手忽然從他身後伸過來,拿起電話道:“跟她說我沒時間,直接安排她試鏡,不用找我。”是江華傑,他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走出來,衣服卻沒穿好,西裝外套只是垮垮披在肩上,白襯衣向兩邊敞開,露著大片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