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默不作聲,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論說什麼都只會加劇江華傑的怒火,還不如一言不發,讓他說個痛快。
可他不知道江華傑最近的脾氣可比從前古怪多了,在江華傑看來,江楠說話反駁讓他火大,但江楠什麼話都不說,就等於漠視他,這更讓他怒火燎原。
他越想越煩躁,隔著茶几就拉住江楠的手腕狠狠一拽,逼問道:“什麼意思,幹什麼不說話?”
江楠坐在他對面,毫無防備地被這麼一拉,整個人往前撲,肚子重重磕在茶几尖角上,劇痛令他的眼淚一下飆出來。
江華傑一愣,他倒沒想要把江楠怎麼樣,最多逼兩下,讓他說幾句軟話,可是現在……他媽/的,最近什麼事都脫了掌控。他甩開江楠的手,困獸一般暴躁地在原地走了兩步,忽然一腳揣翻了旁邊的單人沙發,吼道:“滾!”
江楠捂著肚子,微微彎腰,從他邊上溜過,迅速上了樓。肚子上很快淤青了一片,江楠洗完澡,在鏡子前邊照了照,下狠勁揉了幾下,疼得他牙打顫,可是隻有這樣才好得快,他咬著牙,狠下心,把肚皮當成搓衣板,又搓又揉折騰了好久,直到肚子火辣辣要燒起來一般,才停下手。
半夜的時候,身邊多了個人,江楠睡得淺,江華傑一躺下他就醒了。
江華傑不知怎麼的,也知道他醒了,躺下沒一會,就道:“醒著?”
聽語氣,剛才的怒火已經過去了,他最近的火氣實在是來去都快得不正常。江楠垂下眼,嗯了一聲。
又安靜了會,被子裡傳來一點動靜,一隻手掌摸摸索索,覆到他肚皮上,掌心滾燙火熱,江楠不自在地動了動,沒能躲開。
那隻手不輕不重地揉了起來,江楠驚嚇之餘,身體疼得微微抖動。
“很疼?”江華傑問他。
江楠沒回答,江華傑又張了張嘴,似乎準備說些什麼,灼熱的氣息噴在江楠頸上,但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疼得習慣了,也就不怎麼疼了。那隻手慢慢揉了許久,江楠原先還精神緊張著,到後來就昏昏欲睡了。
正在這時,那隻手收了回去,江華傑一翻身覆上來,江楠原本要垂不垂的眼皮馬上張開,一下子清醒。
第二天江楠醒來,掛著厚重窗簾的房間裡一片昏暗,他扭頭看了眼鬧鐘,七點鐘。腰上還橫著江華傑一隻手臂,被子下兩人渾身赤/裸,脊背與胸膛貼在一塊,這麼親密的姿勢,讓江楠頭皮都毛了起來。他推了推江華傑,“該起床了。”
江華傑不知哼哼了一句什麼,手臂一收,江楠好不容易隔出的一點距離又沒了。
“爸爸,到時間該起來了,上班要晚了。”
江華傑聲音暗啞地咕噥一聲,江楠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他說的是:“晚了就不去。”
“可是——”
“別吵。”
江楠只能閉嘴,打算獨自起床,他小心翼翼挪開那隻手,可往往抬了半天,才蹭出去一點點,那手臂一動,他又被攬了回來。江楠不死心,如此往復幾次還要繼續,最終江華傑受不了他折騰,一口啃在他肩上,含糊道:“安分點……”
江楠嚇得縮起肩,果然不敢再動。
可是江華傑已經完全清醒了,他在江楠肩上啃了幾口,慢慢轉移目標,橫在江楠腰上的手也四處遊走起來。
江楠捉襟見肘地躲著他,“不、不行……”
江華傑不為所動,扳過江楠的身板,一條腿插到他雙腿間,曲起膝蓋蹭了蹭。
江楠被刺激得吸了口氣,但昨晚才經歷過,今天身體很不舒服,他並不想繼續,“難受……”
江華傑一隻手已經往下探,聽見這話,他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江楠,雙眼在昏暗的房間裡精亮可見,江楠與他對視一會,慢慢撇開頭。
過了半響,江華傑從他身上翻下來,躺到一邊,喘息沉重,正緩緩平復。
窗外頭太陽似乎升起來了,把窗簾照得微微透明,一絲絲光線透進來,房間裡的視野逐漸清晰。
江楠煎熬一般躺著,江華傑依舊沒有起床的意思,平時江楠醒來的時候早就不見他了,今天卻不知道怎麼,這樣反常。
“老頭子說今年祭祖,全家人都得去。”江華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去哪裡?”
“你說祖墳?在南邊兒,我曾祖父葬在那裡。”
江楠哦了一句,心裡暗暗想著這個南邊有多南。
“該是長江以南,那地方叫江南吧。”江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