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坐在床上邊笑邊點頭，一臉促狹的看著他。王小方若無其事地躲回暖和的被窩，準備繼續睡覺。
王家和當他是不好意思，用胳膊肘捅捅他：“別害羞，你長大了，會做這種夢很正常！”
王小方閉上眼睛裝睡，過了一會兒，房間裡再次響起王家和有規律的呼吸聲，他才鬆了口氣，看著王家和，就著不知道哪兒傳進來的微弱光去努力的看，想要看清王家和臉上的每一個角落。
“這種夢裡怎麼會是他呢？”王小方百思不得其解。
王家和為年夜飯置辦了不少食材，昨天萬家團圓，刺激得他放棄一個人吃年夜飯，冒著寒冷連夜蹲守在王小方上班的地方。現在氣溫低，蔬菜魚肉放一個晚上都還很新鮮，王小方圍著圍裙，做了四道菜，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房間裡貼了個福字，門口掛了個福燈籠，這才有點兒過年的意思。兩個人圍著桌子吃飯，電視裡重播昨天晚上的春節晚會，裡面的人喜氣洋洋說著各種吉祥話，電視外的兩人情緒都不高。
每逢佳節倍思親！兩個可憐的人，只有湊在一起合著過個年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開始上班？”王家和像是想起了什麼，“年過完之後，我會去計程車公司上班，大概初七、初八。”
沒想到王小方更早：“初四。”
“你們那什麼酒店？簡直就是……連個年都不讓人過完！”
“每個人都會有開工紅包。”
“那還差不多！”王家和和小方碰下杯子：“多少？少了就不去！”
王小方笑了笑，用手壓了一下口袋裡昨天王家和給他的紅包：“不知道。”
冬天，日短夜長，還沒到六點，天色暗下來。遠近燈光亮起，又有鞭炮和煙花聲陸續傳來。王家和這才想起來過年之前和那些車友一起去買了一箱子的鞭炮回來。他問王小方，把紙箱子收到哪兒去了。
“在你床底下放著呢！”
“那是鞭炮！你把一箱子火藥就放我床底下？什麼時候把我炸飛都不知道！”王家和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兩個人趴在地上，從床地上扒出一箱鞭炮，抱到樓頂上去。
王家和吹噓小的時候敢把鞭炮抓在手上，等快要爆炸的時候扔遠，差點沒被炸成殘廢！“姚木特別怕死，我看他點燃鞭炮都要貓著腰，貪生怕死。”
王家和學姚木的樣子貓著腰，右手拿著的香菸遠遠伸出去，還沒碰到引線又迅速縮回來，整個人往後躲開兩步，確實是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王小方看了哈哈大笑，在後面故意給他搗亂，伸手就抱住他的腰，作勢要撓癢癢。
“放手！炸死了！”王家和話還沒說話，香菸碰到引線，大紅鞭炮“噼裡啪啦”爆炸！
租的是別人家的房子，大過年的，還要在人家屋頂上放鞭炮。兩個人一點兒安全意識和道德意識都沒有，各拿著一支點燃的香菸，一次點燃一整箱的鞭炮！鞭炮聲轟得耳朵嗡嗡響。屋頂風大，兩人放完鞭炮，趕在被人發現之前，跑回房間去。
長夜漫漫，電視裡播放著熱鬧的過年節目，王家和取出幾樣堅果糖果，用果盤裝了放在被子上，翻出那副破撲克，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還準備要和王小方賭一把，看看這麼久這小子賭技有沒有下降。
“你家裡過年是什麼樣的？”
“差不多！”
記憶中過年總是很熱鬧，從十二月下旬開始，集市上就會擺上鮮花、盆景、春聯和紅燈籠還有各種氣球玩具等。小方家裡條件一直不好，不過過年的時候，大人還是會發很多的心思準備，要帶著家裡的孩子們過一個快樂的新年。小孩子最開心的就是可以過年，過年的時候吃年糕、年粽，穿新衣，熱熱鬧鬧的守歲。越國人對大年初一非常的看重，家裡人這一天什麼都不做，會邀請備受尊重的朋友到家裡做客，也不會責罵家裡不聽話的孩子。過年少不了煙花爆竹，年後的那段時間，大街上會有很多熱鬧的文娛活動。王小方印象中的過年就是，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祭祀活動。
“確實差不多！你們的年粽是什麼樣的？明年我們也包。”
“我阿媽是包年粽的高手，包的粽子最香，鄰居還請她幫忙。我們的粽子大概有石塊大，方形的，中間放豬肉和綠豆沙，外裹芭蕉葉。過年的時候，越國家家戶戶都包年粽。”說到家裡過年的事情，王小方話明顯多了，有著屬於孩子氣的喜悅。“很有意義的！”
王家和見過的最大的粽子也就拳頭那麼大，看來越國的年粽在手工藝上難度不小。“你會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