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個冤孽。程驕只道他平時都像是個銅皮鐵骨做的,耐摔耐打耐泡耐操,對他開了兩槍也不見他憔悴成這樣。怎麼花了他的臉,就把他逼成這份要死不活的樣子了?一時間他心中也頗為忐忑——這次該不是真的想不開了吧?
“你倒是比我懷孕的夫人還要驕矜。”程驕見千秋沒什麼精神搭理他,便話中帶刺似的說,“她吃不下飯是因為肚子裡有了我的種,你這兒跟著湊趣兒鬧什麼?難道也被我艹得懷了孕不成?”
說著,就上手捏著千秋的下巴仔細打量著他:“不過是臉上傷到了就傷心成這個樣子。呵,若我說,你真該割了下面那根,去做女人呢。”
千秋斜斜地瞥他一眼,沙啞著嗓子說:“我怕了你,祖宗。”
可不是怕他嗎?
統共也沒見幾次面。第一次給了他兩槍,第二次逼著他打那疼死人的針,第三次暴打了他一頓,又劃了他的臉。
這回又來?又是琢磨出什麼么蛾子來折騰他了?
千秋如今知道這程驕活脫脫一個辣手閻王,心裡還是有他的,可也真下得去手摺騰他。故而對他又愛又怕。又巴巴地盼著他來,又怕他來了少不得吃苦頭。
見他終於不像木乃伊似的枯坐著,也肯說句話了,程驕心頭略定了定。從食盒裡取出一碗餃子,說:“怕我?我怎麼沒看出來呢?成天變著法兒的使性子,真是越活越像女人了。”
千秋強撐起身體,剛要端過來,突然就愣住了。
一隻只圓嘟嘟、肉滾滾的餃子,竟然被靈巧地捏成了小刺蝟形!
“可惜你臉上有傷,現在不能蘸醬油。不然將來傷口癒合了是要留印子的……哎,你怎麼哭了?沒有醬油就給你難過成這樣了?”程驕正端著碗要喂他,一抬頭,正看見千秋臉上滾下一串淚珠來。
那雙蓄滿了淚水的鳳眼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程驕見了千秋的淚水,面上雖不顯,心中也是震動非常。
當初中了槍都忍著沒有流淚的人,在一碗餃子面前哭了個稀里嘩啦。不為別的,只為這餃子,是程驕親手包的。
從前,夏商周剛到夏千秋身邊的時候,一到夏天就有些厭食,幾頓飯都不怎麼吃得下去,每天病懨懨的沒精神,嬰兒肥都瘦成了尖下巴。夏千秋看著心疼,成天地泡在廚房裡研究爽口開胃的小菜。為了哄他多吃點兒,他還把奶黃包都捏成小刺蝟形狀,吃飯的時候小周看見了,果然就比平日多吃了很多。
從此千秋算是找到了哄他吃東西的訣竅,以後只管把所有面食都捏成刺蝟形的。饅頭是刺蝟,包子是刺蝟,豆沙包是刺蝟,餃子也是刺蝟。後來小周漸漸長大,總覺得這樣幼稚。千秋也就做得少了。只是這個傳統還是保留了下來,每年千秋和小周在過年時一起包的餃子,都是小刺蝟形狀的。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傳統,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千秋突然環住了程驕的脖子,惹得滾燙的淚珠子順著他的領口往裡流。“我就知道……你每一次來,都是要招我的眼淚的。”
他心裡是有我的……到底還是有我的!
千秋不知是高興還是委屈,除了無聲地伏在程驕的肩膀悶聲哭,一句話都說不出。
多日來的抑鬱,就這樣散去了。彷彿挨槍子、被毀容的難受,都被這一碗餃子抵消了。
只是如今他不是能夠隨便抱著程驕哭的身份了。不一會,他就聽見程驕的聲音悶悶地傳來:“你要是哭髒了我的西服,我看你要拿什麼來償我的乾洗費。”
千秋紅著眼看他:“我沒有錢了。肉償給你,你要嗎?”
程驕一怔。沒想到,一貫清冷的夏千秋竟然說出了這樣近乎求歡的話!
當即也不再隱忍,急色鬼似的扒了千秋的褲子就把他按在床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能夠潤滑的東西。又不想像上次那樣硬生生地擠進去,讓他受傷。正在為難,千秋突然跪坐在床上,兩腿大大地叉開。一手慢慢地解了上衣的扣子,一手顫抖著靠近唇邊,將食指和中指納入口中,嘖嘖有聲地吮吸了起來。
程驕眼神一暗。
千秋卻媚然一笑,將被口水潤溼的兩根手指緩緩地深入股間,一聲呻吟,就這樣插了進去!
適應了片刻之後,千秋的手指就上下抽|動了起來。他那兩條修長白皙的腿,像發了情的白蛇一樣在床上誘人地扭動起來。他動得極為巧妙,在程驕的視角看過去,剛好可以看見他股間的那淡菊若隱若現。因為被使用得少,還保持著處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