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後,大家看了看彼此,都沒說話,裝作表面上的道貌岸然。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次問話不過是走法律上的一個必要程式,他們都被尼采.路德藍這個黑道梟首用重金賄賂過了,賄賂的資金很豐厚的,誘惑太大了,他們實在是無法拒絕。
而他們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國家法律機器內部的蛀蟲。
國家機器的合理執行一小部分是靠社會和公共道德的制約,但是絕大部分是靠政府機關出臺法律,條條框框的對人們的行為進行約束,保護人民的主權。
所以,執法在這裡面的作用至關重要,講究: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但是水至清則無魚,只要是有法律和制約的地方就必然有蛀蟲,但是世界上的蛀蟲這麼多,多自己一個又算什麼呢?
就這樣,他們既滿足又羞愧的組織了這次看起來冠冕堂皇的問話。
“好了,把囚犯帶進來。”
坐在最左邊第一個的就是大法官,那是一個長髮的白種女人,她低頭裝模作樣的翻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整整齊齊的標註著好的檔案,然後讓獄卒把韓森帶進來。
韓森被獄卒帶了進來,他放眼看看這些男人和女人,面無表情的站在辦公室的前面。
“你叫什麼名字?”
“韓森。”
韓森看著問自己的問題的女人,心想著這個女人可能會問自己一切其他的什麼問題。
但是那個女人只是又低頭翻了翻韓森的檔案,然後掠過中間所有的程式,直接就問:
“應該清楚自己假釋的時間吧?從明天早上七點半到大後天晚上七點半回來。你能按時回來麼?”
韓森先是一愣,沒想到法官的問話這麼輕鬆,然後點點頭說:“是的,我知道。我能按時回來。”
“嗯,知道就好了。”
女法官點點頭,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都保持沉默的同僚說:
“我本人同意他假釋。”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都點頭說:“我也同意。”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簽了字。
韓森看著這個場面,覺得一切都顯得輕而易舉,簡直就不像是真的。
果然,只要金錢和權勢,就算是平時趾高氣昂的政府官僚,也會想你卑躬屈膝。
所有人都是慾望的俘虜。這些道貌岸然的法官也不例外。
簽完字之後,女法官又冠名堂皇的對著韓森說了一堆大道理,韓森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回去之後,韓森向尼采報告了一聲,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坐在餐桌的邊上,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一口。
雖然尼采不是去讓自己幹什麼好事,但是韓森還是因為能夠出去兩天而隱隱的有些激動。
他已經太久沒有出去了,他想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樣子。
同時,韓森也為自己的淡漠而感到微微訝異。
他覺得自己的真的變了,尼采讓他殺人,他可以輕鬆地點頭答應,雖然心理面還是很不願意,但是卻不再像以往那樣,覺得心裡的壓力很大。
什麼叫殺人?
韓森坐在那裡默默地想著。
殺人,就是用殘忍的手段滅掉自己的同類。
韓森直直的看著對面的白色的牆壁,嘴角緩緩地扯起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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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韓森很早就起床,然後走到對面,開門進了尼采的房間。
“尼采先生。”
韓森站在尼采的床前,低低的喊了一聲。
男人沒有回應,依舊是無聲的仰躺在床上。
韓森低頭目光直直的看著還未睡醒的尼采。
天色還未放亮,監獄廣場上的燈光還在閃爍,窗外淡金色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落在尼采白皙的臉孔上。
男人殷紅的唇瓣依舊抿在一起,濃郁的睫毛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美感濃豔的面孔似乎不再那麼冷酷,稍稍的柔和了一些,但是那膚色勝雪的臉孔依舊像是古歐洲傳說中的嗜血的貴族一般帶著冷酷的感覺。
尼采就連睡覺的姿勢都顯得端正拘謹,睡姿相當的端正,看起來貴氣天成,韓森面無表情的看著尼采,心裡面想著。
韓森無聲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剛剛才六點鐘,自己好像起床有些早了。
韓森彎腰把尼采搭在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