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這裡應該就是除了駕駛艙以外,粱樂禮花最多時間的地方……周品言默默跟著,忽地覺得有些呼吸困難。這就是他和梁樂禮之間橫亙著的無法消弭的差距,就像一堵無形的牆,鋪天蓋地壓得他喘不過氣。

無論是人生閱歷和成就,還有那些周品言不曾參與的過去,不可能只憑著短暫的相處就彌補回來。梁樂禮於他就像是水中之月,雖然觸手可及,但永遠無法擁有,在碰到的剎那便破成一汪碎片。

6

走進書房,梁樂禮本欲將房門鎖上,但觸及門把時他就縮回了手。他並不是想提防什么,只是周品言的存在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處境,而莫名的情緒波動也讓他無所適從。

粱樂禮在周品言的注視下,心情如坐針氈,他只能裝做若無其事的鬆開領帶,讓周品言在他書房中央的沙發坐下。

周品言的身體陷進柔軟的布面沙發裡,思忖著這裡應該是機長平時和人密談的地方,否則有誰會在相對狹小的書房裡接待客人?

綠色的燈罩下溢位微黃的光,照亮了書房中央的兩人。深原木色的書桌和書櫃被燈火鑲上一層光暈,散發出沉穩的內斂感。

粱樂禮輕咳一聲喚回周品言的注意力,面前的小桌子上已經擺了茶壺和杯具,隱約飄出茶香。就算是面對周品言這種可能另有企圖的人,粱樂禮依舊不會忘記待客之道。

周品言有些暈陶陶的,他討厭咖啡,當初兩人還在羅馬的小酒館無芥蒂地喝酒時,周品言曾提起過。雖然不曉得梁樂禮是否記得這件事,但周品言心裡仍暗自高興。

他一抬頭見梁樂禮望著自己,以眼神催促他快說。周品言心臟突突直跳,光和機長共處一室就讓他為此悸動不已。

周品言絞盡腦汁想著開場白,許久才吶吶地問道:「呃……機長,我記得沒錯的話,您的孩子不是跟著夫人嗎?」

梁樂禮眉頭一皺,似乎感覺這問題有些冒犯隱私,但還是回答:「她也要工作,所以我回國時小孩就來我這住。你不是為了閒話家常才來的吧?」

周品言挺直腰桿,正襟危坐看著梁樂禮道:「機長,首先我要向您道歉。昨天……或是今天,我在bunk裡對您做出那種……強迫的行為,很抱歉。」

梁樂禮轉過頭道:「無妨,我不在意。直接進入正題吧。」

不在意……嗎?也對,從頭到尾,機長從來沒將他放在眼裡。周品言心中酸澀至極,苦笑道:「感謝您的寬容。」他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在腦子裡稍微整理了一下才道:「我今天聽到您的事了,有關您的岳父……」

「林祺鋒?」粱樂禮挑眉,臉上明顯的不悅。

「我今天才知道你們之間的糾葛。」周品言特意強調,「我猜想,您一定認為我是他……林祺鋒派來設計你的吧?但很遺憾的,我確實不是間諜。」

梁樂禮冷笑:「我為什么要相信你?憑你的片面之詞?」

「您不用相信我,我只是想提醒,您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周品言吞了吞唾沫,繼續道:「現在有個假設,如果我不是林祺鋒的爪牙,之前那件事純粹是無心鑄下的意外……那么,您有什么想法?」

「你到底想說什么?要我對你負責嗎?」粱樂禮嘲諷道,「你的假設必須建立在你說的是真話這個前提之下,但以目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這種話不是相當弔詭?」

「當然,這個假設也有可能是我為了模糊焦點而編出來的。」周品言坦然道,「但請您想想,如果是真的,那是否代表您真正該防範的敵人並不是我?」

梁樂禮陷入沉思。

林祺鋒前陣子跟他翻臉了,他認為梁樂禮離婚是想要跟他撕破臉,藉此扳倒他。雖然梁樂禮手中握有極多林祺鋒賄賂疏通的證據,但他離婚的唯一考量只有妻子,為了不再對不起這個跟著他浪費許多年青春的女人,他才下定決心結束這段婚姻。

更何況,這件事如果揭露出來,梁樂禮也難辭其咎,一定逃不過被起訴的命運。仔細想想也知道,梁樂禮不可能採用兩敗俱傷的方式。但林祺鋒這個老狐狸疑心病極重,除了自己誰也不相信,更別說是梁樂禮了。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所謂的嶽婿關係只是他們邁向權力頂端的幌子,無怪乎林祺鋒會這樣想了。

梁樂禮相當清楚這個前岳父的性格,自己已經變成他的眼中釘,無論如何都要拔除的,對他有點威脅的人都不能讓他們有立足之地,這就是林祺鋒的做法……

所以梁樂禮才理所當然地認為,周品言是林祺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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