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嚇了一跳,使勁推開他,說:“你再捉弄我,我可要生氣了。”
餘錫裕心裡有些癢,但還是不能確定,於是隻好放開他,說:“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又沒做什麼。”
白染不敢再糾纏下去,站起來,說:“把你的澡盆收起來吧,我只洗洗臉洗洗腳,用不著這大家夥。”說著就拿出自己原來的那個搪瓷臉盆,兌了一點熱水,開始洗臉。
餘錫裕也不敢再惹他,沒有說話。白染有些擔心,不知道他是不是不高興了,洗完臉一看,餘錫裕已經躺在床上,蓋好被子了。
聽到白染洗完了,餘錫裕說:“趕緊上床吧,隨便幫我把油燈帶過來。”
白染拿了油燈擱在床頭,說:“你要睡在床上看書?對眼睛不好。而且,小心把床給燒了。”
餘錫裕說:“放心吧,我只看一會兒,催催眠。”一邊把腿蜷起來,讓出地方,“你快進去,把被子蓋上。”
白染必須脫衣服了,偷眼瞄餘錫裕,他的臉正好被書遮住了,就很快換好睡覺的短衫,鑽進床裡側。睡到餘錫裕旁邊,再看他,他卻拿著書看得正入神,一張英挺的側臉只留給白染一個朦朧剪影,油燈的昏黃的光映上棚頂,其餘基本都被餘錫裕擋住了。白染躺在餘錫裕給他留出來的暗影裡,一時覺得非常溫暖。
兩個人的車站93
也許是白天餘錫裕的那番高談闊論真的產生了作用,白染有了一種奇妙的安心感,旁邊的人顯得很熟悉,平時覺得髒到可怕的這張床,也好像不是那麼不可忍受了。白染明明下午睡了加長型的午覺,這會兒一沾著枕頭,竟然立刻就被睡意燻得迷迷糊糊了。
餘錫裕裝著看書,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