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仲辰等得著急,男人直接攔了輛計程車趕去了仲辰的家。
一敲開仲辰家的門,落入他眼底的,是一屋的雜亂。那些傢俱,也全都不見了,唯一的桌上,擺著幾個行李袋,桌旁,還有一個很大的行李箱。
怎麼回事?
男人走進去環顧了一下這個雜亂的房間,然後看向倚靠在門邊的仲辰,“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你別擔心。”
“那……那怎麼會亂成這樣?那些傢俱呢?去哪了?還有,這些行李是怎麼回事?”
如果仲辰沒在這裡的話,他說不定會想到這屋子是遭人給打劫了,所以才會這麼的亂。
“賣了。”仲辰很輕巧的回應了男人這個問題。
“賣了?好好的賣掉幹嘛?你還沒告訴我,這些行李是怎麼一回事?”
“坐。”仲辰關好門,然後跑進房裡搬來一張凳子,並將男人按坐到凳子上。“凌汐,我打算回去了。”
“什麼?!”聽到仲辰的打算,男人震驚的看向了仲辰。仲辰則顯得很平靜,像是已經認真考慮過了。“為什麼?”
“累了。我想,我並不適合在都市裡邊生活。混了這麼多年,我依舊是一個擺攤的,我看啊,我是怎麼混,也混不出頭了。我爸媽年紀也大了,一直盼著我回去討一方媳婦,然後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那……那你是打算回家結婚?”
“可能吧,回家再說。”
他並沒有天真的以為那個瘟神會就此放過他,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瘟神的動作會那麼快……
在他還在想著自己所經歷的事情借酒消愁的時候,那個瘟神,開始了下一步的動作。
那個瘟神先是派人買下了他家附近一這塊地方,然後想辦法讓他交出了手中的房契,至於那之前所承諾的錢,他一分都沒拿到。對方還派了個律師過來,讓他儘快的搬出這裡,不然就法庭上見。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直到有一天,那個瘟神帶著人大搖大擺的來到了他家。看著那個和他籤合約的人,他才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中了那個瘟神的圈套!!!
那個瘟神很直接的和他提出了他的條件:要他臣服他,任由他差遣,那麼他就會將房子還給他。至於期限,則是等他厭倦了,這場遊戲,就宣告結束。
一等那個瘟神說完,他就操起拖把將那幾個人趕了出去。
想要他臣服?想要折磨他?做夢!!搬就椎,誰怕誰。
唯一讓他覺得愧疚的,就是這幾間房子葬送在了他的手上。這是他爸媽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沒了,想想就不甘心,只是……只是他沒辦法。
“那就算是你要回去結婚,那也沒必要賣掉這個房子呀?!”
“既然不打算再回來了,這個房子,留著還有什麼用呢?”
在房子這個問題上,仲辰和男人撤了一個小小的謊。不過,他這一走,估計是很久很久都不會再回來了,他不想再碰到那個瘟神。
“你不回來了?”
“也不一定,反正短期之內是不會再回來。”
這個城市裡,有著讓他最難過的回憶,他是真的想要逃離。他唯一捨不得的,就是身前的男人。只是他已經失去了照顧他的資格,他也只能忍著痛,灑脫的離開。
“你真的要走麼?”
一想到仲辰要離開,男人就很是不捨。不過仲辰是要回家結婚,他也不好阻攔。
“嗯,行李都準備好了,票也買好了,中午的車。”
要不是剛才男人給他打了電話,想必他現在已經到了火車站。聽到男人說要過來,看還有點時間,他就留下來等著男人過來。他想在離開之前,再見那個讓他動心不已的男人一眼。
一眼,一眼就好。
“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這樣吧,我送你去坐車。”這一次離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見面。男人的心。泛起了酸楚,“這樣吧,你將你家的地址留給我,等我空了,再帶小寒去看你。”
“嗯。”聽到男人說以後會去看他,仲辰小聲的應了一聲,然後從房裡找出只短小的鉛筆,從地上的報紙上撕了一個角落放在桌上,快速的寫著他家的地址。
寫著寫著,一滴水跡,便落在了報紙上,隨後,又相繼落下了幾滴水跡,並染溼了他的字跡。
好在此刻他是背對著男人的,男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