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莫明的疼,這樣做是不對的,我知道,我清楚的知道以後我要面臨著什麼,小烏龜要面臨著什麼,我現在開始為圖一時的痛快說出的話而後悔了。
“你…你不能這樣,你們是兄弟,是親兄弟呀!”她的聲音讓我想起了一個詞—“絕望”,回過頭冷笑著看她,她現在倒是想起我是她兒子了,可是晚了,剛才的愧疚馬上被哀怨所取代。
“我不是你的兒子,”我突然的反駁著實嚇了她一跳,她愣在原地,身體發著抖,淚水肆無忌憚地流出她的眼睛。我竟然想到,大概我哭的時候眼睛會和她是一樣的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們見過面的。”連句“再見”我都懶得講,甩過頭就離開了小烏龜的家。
在車裡我一直看著外面,馮凱吩咐司機開得慢些,他靜靜地坐在我的旁邊。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感激馮凱是個少言的人,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沒有帶林永哲在身邊,我現在只想靜一靜,有太多的東西讓我無法消化,我的親生母親視我為不存在,我愛的人是我的同母異父的弟弟,這個世界瘋了,真的是瘋了。
電話這個時間響了,真想開啟車窗扔出去,可是那熟悉的鈴聲還是能讓我多少安心下來,看到是父親的電話更是讓我煩心,穩定了一下情緒我才接聽。
“和那個女人見面了?”對於父親的訊息靈通我一向習以為常,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知道了,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樣,自從上次小烏龜的事我和父親的關係已經僵硬化了,對於他多變的情緒我有些牴觸。
“是的。”馮凱有些擔心地看著我,那眼神也帶著我情緒緊張起來。
“我想有些事情你是知道了吧,馬上回來。”
“我…”
“聽話,有什麼回來再說。”有些想笑,父親什麼時候又把我當孩子了。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過幾天回去。”
“既然他是你的弟弟,我就更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所以快回來,不要讓我再對他動什麼想法。”從來不知道父親威脅人時的語氣是這麼讓人毛骨悚然。
“我…”
“不想讓我傷他的話,就馬上回來!”聽到電話裡的忙音,我無助地手頂著太陽穴,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拿走了我的手機,慢慢地靠近我。
“別擔心,一切會好的,先回酒店吧。”馮凱的聲音讓我安定下來,重新抬起頭,是呀,一切都得去面對,我需要打起精神去面對著。回到酒店我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已經和馮凱確定好明天就和林永哲回去,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還真是嘲笑自己的無價,我一向瞧不起任何人,卻沒有想到親生母親卻沒有把我放在心裡,受挫的心頓時怒氣沖天。
馮凱的敲門聲讓我有了藉口拿他撒撒氣,用力開啟門,衝著他大叫著:“我說過別來煩我!”聲音大得大概整層樓都能聽到吧,他只是安靜地看著我,這樣更讓我受挫。
“幹什麼?”大聲的質問來掩飾我的無助。
“哲剛才來電話,說夏音音和她的繼母受傷進醫院了。”我很感謝他沒有說那個人是我的媽媽。可我的心卻疼得發脹,受傷?怎麼會這樣?“具體情況要到醫院才知道,你要去嗎?”
沒有回答他,關上門大步地向外跑著,隱約感覺得到馮凱跟在後面,上了車報了地址我便開始發愣,怎麼會這樣?越是無頭緒的思考就越是有擾人的電話,看到是父親的來電,我想一切都有答案了。
“是你做的?”接起電話我劈頭就問。
“是的,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電話又一次無情的被結束通話,我的大腦從沒想現在這樣沒有辦法思考,我現在所處在什麼位置我自己都不知道,因為父親的無情而痛心,因為母親的無視而傷心,因為母親遇害而擔心,還是因為小烏龜的身份而煩心,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現在只能憑著感覺,車剛停到醫院門口,我就衝下車跑進醫院;看到小烏龜我就不由自主的道歉,連原因我都不知道;捱了小烏龜的一個耳光我也能傻傻地站著,卻不知道要去做什麼,我想我現在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用考試;嘿嘿;感覺自己真的老了;不過考試的親要加油呀!!!
很多看文的親都有提前猜到卞卞和徐梓裕是兄弟;看來我還是寫得太明顯了;本來想給大家一個驚喜的;唉~!~~~~
三十七、卞小曲:深淵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透過窗戶看著高護病房裡的媽媽,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燒傷就像一記悶棍將我打進了深淵。我感覺得到我的呼吸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