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
“哈?”窘迫的感嘆自心內連帶著酒氣發出。
永遠別指望喝醉的人能把他犯下的蠢事記得一清二楚,可我還是能模糊的想起在意識完全渙散之前我的確狠狠的吐了那麼一回,接著就完全沒記憶了。只感覺渾身象是被火點著那般,燙得難以忍受。
下次見到他,我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
小嵐把小旦送回家,這個時間已經回不了學校,張懷雲和小惜便暫時留宿在我家。
可是…該怎麼睡呢?一人一間?主臥的衛生每月清潔一次,可畢竟是很久沒人住的地方,不好用。次臥是小涼姐的,可總覺得讓他倆睡那兒不大合適。幾番估量,最終的結果是…我睡沙發,他倆睡我臥室!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三個人全睡我房間,假如是三個女生那倒好說。
“你少在那兒一臉糾結生不如死的鬼樣…我睡沙發總行了?”
在小惜洗澡的空蕩,張懷雲一臉木木的表情…他說他得了“酒後抑鬱症”。
“喲,這麼深明大義?可這麼冷的天,睡沙發不好吧?”
“你不就是那個意思麼?裝…”
“哼!我看你是怕自己和小惜一起睡把持不住吧!”酒後抑鬱伴隨的性情大變?別告訴我這才是張懷雲的真實體…
“一方面是這個,另一方面是…小惜他說要和你抵足長談。”冷冷的看著我,“我很…”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那個沒必要啦。”
“切,你能做什麼?我才沒擔心。我只是很幽怨…”
“喂喂。”別以為你這樣看著我我就能無視那句鄙視我男效能力的話!
“居然那麼理直氣壯,絲毫沒有惋惜留戀之心的對著我說‘我今晚想和顏千誠睡‘!這是為啥憑毛啊?”
“我對此表示同情,記住,僅僅是同情。”
“看在我犧牲這麼大的份上你一定得幫我說好話哦…”
“恩?”
“我酒醒後小師弟不要我碰他的手,態度冷淡還說了那麼絕情的話…他一定生我氣了。”
我從來不是個好的中間人和事佬,事到如今就連平時冷靜的一比的張懷雲也沒能意識到這點。
“你們吵架了?”就在我斟酌著如何開口時,小惜發話了。我把頭倒向右邊。
“我是說你和抱你回來的那個人,那個…秦學長,你們吵架了?”
“哎?你怎麼知道,不,你怎麼這樣說?”
“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了呀。他和那位秦小姐一起來的時候,見你拿著啤酒瓶遙遙晃晃的大聲說話就忙跑過來把你抱住,結果你把他一把推開,還罵著“你這個騙子”“混蛋”…雖然罵來罵去也只有那麼幾句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不過你當時真的很激動,罵著罵著就差點倒下去,那個人想要扶你一把卻被你…”
“被我吐了一身?”看小惜點頭我開始頭痛。我還期許著小嵐瞢我,這下丟人丟到家了。
“後來你似乎真的昏了過去,那個人就把你抱回來了。”
是他把我抱回來的?
他不是和我正在僵持中麼,這麼好心,為什麼那個時候那樣對我?為什麼不再向我解釋?
“那個秦學長真的很心疼你呢。身上被你吐得一團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要是大師兄那樣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有那麼鎮定。”
他那個人!我的臉不由又燙起來。抱我回來又怕我清醒過後追問他就走掉了了吧?真是讓我想不透。為什麼要讓我認為他是小光呢?想到這,我把手伸向床頭的外套口袋……咦?
“錢包呢?”我連忙翻身起去在衣褲口袋裡面翻找。
“怎麼了?你在找什麼?”
“你有看見過一個十字繡面的黑色貓咪錢包嗎?”
“錢包?沒有啊。”小惜也披好自己的外套下床幫我找起來。
“會不會是在路上掉了?”
“路上?”啊,該不會是秦哲……他,為什麼?假如是替小光保管,那麼給了我就不應當拿走啊。不對,為什麼我會覺得是他拿走了?我既然認為是他替小光保管的錢包那麼就不應該認為是他拿走的啊!
“不找了,可能真的掉了吧。”再想下去只會徒增煩惱,我回到床上睡下。
聽我這麼說,小惜站在床邊看著我,開口道:“那個錢包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只是一件舊物而已……裡面又沒裝錢,沒什麼重要的。只是覺得……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