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飯吃了一兩個小時,一幫老友混在一起,說說笑笑,只是沒有話題是吳傾霆感興趣的。飯局結束後是他買的單。在席的有兩個裝喝醉了,另外一個去洗手間了,還有一個臨時有事,接了個電話,就被叫走了。
明明是他們說要請客他才來的。為了要來陪他們吃飯,吳傾霆還提早關了店門,沒想到來了之後不僅變成了請客買單的那個,還沾了一身晦氣,被以往帶的兄弟取笑。
「幹。」吳傾霆忿忿地罵。
於是這個世界,每個人似乎都過得很好,就是除了吳傾霆。
等吳傾霆開車回到家門口,時間已經過了十點,巷子里人煙稀少。他居住的那棟居民樓只有他那套房子是漆黑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他一個人住在一套很老的公寓房裡。房子四周都是樹,夏天很陰涼。那裡只要他不回去,就是空的。所以那只是房子,不是家。等他鎖車上樓,在家門口他又見到了那張臉和那朵薔薇。它們像是在炎熱的夏天生出的豐盛幻覺。
吳傾霆覺得男人不可能找到他的。
「你、你回來了……我一整個晚上都在等你……」依舊是那很奇怪的國語腔,依舊是很溫和的口氣。
「大叔!」吳傾霆皺眉吼。吳傾霆不曉得他是不是真的是個大叔,儘管他長很美,但是吳傾霆記得他的魚尾紋,他起碼大了吳傾霆好幾歲。
「你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居然找到吳傾霆家裡來了。
還好吳傾霆是一個人住,不然事情就棘手了,他睡男人的事情就會被家人都發現了。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長相標緻的男人。男人比他矮了一點,纖瘦型,但是也算是很高,接近一百八,不驚不慌地站在他面前,臉上的淡定神情很理所當然,好像就是來賴定他的。
「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個地方住?」男人問。憂傷的眼睛裡有期待神采。
「要我說幾次,我又不是房屋仲介,我去哪裡給你找房子?!」吳傾霆光火地拿鑰匙開門。「你很煩唉!我看起來像是有錢的嗎?不要再來煩我了!」
開完門,吳傾霆一個人進去了,將男人關在了門外,進浴室間用冷水洗了個澡,換了背心短褲,穿上拖鞋走到起居室開啟了電視,調了幾個頻道,心不在焉地看了半個多小時。忽然心血來潮地去開啟門,看見男人真的還站在那裡。
樓道昏黃的燈光下,很多蚊子在追著男人咬,一對瘦削的肩膀鬆鬆垮垮,眼睛漆黑得像哭了一樣,他看起來真的很會裝可憐。
「喂,進來!」吳傾霆大聲叫他。他身上的衣服還是那天在情色旅館那套,襯衫很皺了。中間可能是脫下來洗了一次,沒有汗味,但是外形很皺,在夏天炎熱的天氣裡,讓人看了無法不心生討厭。
「真是個可憐鬼。」進屋後,吳傾霆很快扒光了男人的衣服,讓他去洗澡,洗完卻不給他衣服穿。
這一晚,吳傾霆跟自己說:當作是再嫖一次。在這個初戀情人跟別人結婚,全世界看起來都過得很順,只有他處處碰壁的炎夏夜晚,隨便找個男人睡一下、慰藉一下寂寞的自己。
浴室的水聲早就停掉,可是還是不見男人走出,吳傾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走到浴室外問:「洗完了嗎?」
男人進去很長時間了,也許是因為洗完沒有衣服穿,就遲遲不肯出來。「洗完了就出來。你躲裡面抓鬼哦?」男人還是不出來。「欵……出來啦。」吳傾霆又催了一聲。
男人最後終於是遮遮掩掩地出來了。溼透了的黑髮讓他瘦削的臉增添了幾分清麗,白晰身子上的水都還沒擦乾。他用雙手緊護在腿心,斜著潮溼雙眼,有些緊張地瞄著吳傾霆。
「你怎麼這麼麻煩?裝什麼純情?」吳傾霆才不管他的臉是不是害羞得像夏日蕃茄,一把抱起了他,不太憐香惜玉地直接將他往床上扔。
吳傾霆偶爾也會收留一些看似無家可歸、白白跑到他住所來騙吃騙喝的路人。不過一般都是些曠課逃學的年輕學生,不會是這樣的成熟男人。像他這樣的成熟男人,年紀一大把了,竟然潦倒到流落街頭,這讓吳傾霆一時喜歡不上他。
可是面對著男人裸體的時候,吳傾霆更多地回想起來的是那天跟他做愛時的舒爽感。那陣感覺促使吳傾霆近乎急迫地要上前去再次侵犯男人的身體。
掃了男人誘惑的雪白裸體一眼後,吳傾霆快速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背心和短褲,走上床去將男人壓在身下,對男人一開口就是很霸道:「不準說不喔。」
說完就將自己粗壯得有些可怕的性器前端抵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