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是倒數第一,平時愛看日本漫畫和言情小說,但是她有個好處,就是跟個戀愛指南一樣,有感情問題,不管是暗戀、失戀、三角戀,大家都找她。
陶璧問她:“都說你見多識廣,你有沒有聽說過男人喜歡男人的事?”
女同學:“小桃子終於開竅了?不如等你高考完了再來問我。”
陶璧一聽就知道她懂,“姐姐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兒啊,你還不娓娓道來?”
女同學:“……你怎麼會問這個?你爺爺是首|長我可不敢隨便跟你胡扯。”
陶璧:“我一發小跟家裡說他喜歡男的,他爺爺把他關起來了,我怎麼救他?”頓了下,補充道,“他自己是男的。”又頓了下,又補充,“他爺爺也是首|長。”
“……”女同學聽了,只好感嘆,“藝術源於生活啊!”
最終女同學還是給陶璧講了些同性戀的事情,也說了喜歡男人和喜歡的人是男的是兩回事,又說了也有些人是男女皆可的,末了還強調千萬不要透露她的身份什麼的。
掛了電話,陶璧就想起葉迺璽那天跟他說的話,想到葉迺璽那對亮亮的眼睛,他突然覺得,十分嫉妒葉迺璽喜歡的那個人。他極想去見見葉迺璽,問問他,他喜歡的那個人是個什麼模樣、什麼性子,問問他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故事。他突然覺得這好幾年的空白隔住了他和葉迺璽兩個人,他只能看到葉迺璽十二、三歲時候的背影,卻再也走不近他,而他也不會再回頭看他。
再後來,還沒等他想好怎麼溜進葉家,就又聽說葉迺璽逃走了,還留了張紙條,“爺爺什麼時候原諒我,我再回來。”大家只當他去外面住旅館或者去了S市,也就想著先把正月過了再說。那天是初七。
十五那天陶璧卻收到他的簡訊,約他見面。
兩人見了面,葉迺璽認真打量了一下他,才問,“都聽說了?”
陶璧嗯了一聲,低頭踢著小石子,又抬頭,“你不能改了?”
葉迺璽面色一僵,沒答。
陶璧拉住他胳膊,悄悄說,“你是隻喜歡男的呢?”左右張望一下,“還是喜歡的人是個男的?”其實陶璧是不敢看葉迺璽的眼睛,總怕洩露了自己的情緒。但總聽不到對方回答,他只好去對方眼睛裡尋答案。
葉迺璽倒沒想到他能問出這句話來,又想陶璧自小心細聰慧,保不準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就自動把那問句變為了“你是因為我是男的喜歡我呢?還是因為喜歡我所以喜歡男的呢?”心中一喜,便鄭重答道,“沒有別人,只是喜歡他。”
陶璧饒是有了心理準備,聽了這話還是心痛的不行,強壓胸中醋意,張了張口,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平復了一下,認真說道,“既是如此,要知道你並非喜歡男人,而是你喜歡的那人恰是男的,少年人戀愛常因衝動而起,你怎麼能在長輩面前這樣說呢?”陶璧把自己鄙視的不行,心想要是你喜歡的是我,我現在便與你遠走高飛!面上卻還是勸,“也許過一陣子你就不喜歡他了呢!”
陶璧一邊因為發現自己對葉迺璽也有那種感情而慌亂,一邊因為葉迺璽已有所愛而難受,平時挺聰明的腦瓜已經完全無法負荷,又覺得自己想要拆散對方的行為十分卑鄙。
葉迺璽見他皺著一張臉,頓時一腔溫柔全化成了煩躁。只以為陶璧雖然瞭解了他那隱晦生澀的告白,卻將計就計地拒絕了他。
其實他自己尚未仔細思索過“喜歡男人”還是“喜歡的人是男的”這個問題,皆因他這幾年與陶璧分離兩地卻時時想念,加之每年見到他便又覺他比去年更漂亮幾分,所以在南方的時候一個女生都沒喜歡過,只覺她們既長得不如陶璧,機智伶俐更差之多矣。
原本並未想到情愛上頭去,後因高中的班級裡有倆男生關係好,及至事事都要在一塊兒,上課、吃飯、上廁所都不分離,被女生們笑稱賢伉儷,他便想起以前他和小尾巴也是如此。
後來上了大學眼界更開闊了才知道這事。想明白了他也不怕,又覺得身邊的男男女女全都不如陶璧,自己確實喜歡的就是他,別人誰也配不上他倆。
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兒是違背常理的,所以沒想過要讓陶璧承擔壓力,就自己在學校裡申請了交換生,又把自己從前存過的大錢小錢和他媽每年存到他名下的錢規整到一塊兒也有十幾萬,然後大大方方先跟家裡坦白了。
原本是打算到時候讓陶璧畢業了也去國外唸書,兩個人雙宿雙飛了,倖幸福福的。
事到如今他才想到,還有個詞叫自作多情,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