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硬著頭皮又調頭,更不敢問為什麼,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學校附近,宋寧濤下了車,讓小張自由活動,一個小時後再回來接他,小張開車走了,只把宋寧濤一人丟這裡,連同宋寧濤給陳瑞陶新買的手錶都給拉走了。
宋寧濤撥通了陳瑞陶的電話,沒好氣的問他在哪兒,陳瑞陶小聲說了店的地址,宋寧濤抬頭一看,就在自己對面。
自己何必忌諱陳瑞允啊,他才是這個家裡的老大,那倆屁孩子目前為止還得聽他的。
宋寧濤進去就看見兄弟倆面對面的坐著,陳瑞陶朝著門口的方向,似乎是時時刻刻都在盯著那裡,在他進門的同時便站起來,雙手攥在一起,特別拘謹的看著他。
“你坐著吧。”宋寧濤走過去微微朝陳瑞陶笑笑,表示自己並不介意他的隱瞞,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下,自己則坐在他們中間的位置。
陳瑞陶一下子便放鬆下來,他也衝著宋寧濤笑了。
宋寧濤轉頭去看陳瑞允,這也有幾個月沒見了,這傢伙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憔悴的樣子,只是眼睛裡對他的恨意是沒變化的。
“怎麼回來也不吱一聲啊?”宋寧濤說完話招呼服務員過來添了一副碗筷。
“哼,告訴你幹嘛?”陳瑞允還是沒長大的樣子,揚著下巴對宋寧濤不屑一顧。
“怎麼也得告訴陶子一聲,他挺惦記你。”宋寧濤是大家長,彎彎嘴不在意陳瑞允幼稚的表現,他剛想去用茶水燙碗筷,卻被陳瑞陶接了過去。
水聲和杯盞碰撞的聲音細弱的響了起來,陳瑞陶的動作很麻利,說話的功夫就弄好了,然後擺在宋寧濤面前。
“我們兄弟倆的事兒不用你管。”陳瑞陶說。
“呵呵,那你們有能耐別從我這裡拿錢啊!”宋寧濤把襯衫袖釦解開,然後捲了卷,他夾了點菜放在陳瑞陶的碗裡,轉過頭去告訴他:“你多吃點兒。”
這句看似平常的叮囑卻讓陳瑞陶吃了蜜一樣的甜,他之前還在擔心宋寧濤怪他瞞著他和他哥吃飯這件事,沒想到現在還有大反轉。
陳瑞允卻氣得像頭被紅色刺激得發了瘋的公牛一般,騰的站起來,那架勢簡直要掀了桌子。“你拿著我陳家的錢,怎麼還要斷了我和我弟的經濟,你可真好意思。”
陳瑞允的聲音很大,此時小店裡的所有顧客全都不再聊天和吃東西,轉而看向他們這桌的熱鬧。
宋寧濤卻沒太大反應,只是抬頭嚴厲的盯著陳瑞允看:“這麼大聲在外面也不嫌丟人,以為你出去幾個月能長大些,結果回來後身上的刺兒更多了。有些話我不想跟你多說,但今天還是忍不住想跟你多講一句,別讓你爸失望。”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在想:“等哪天我把你身上的刺兒全他媽給拔了!”
接著,宋寧濤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陳瑞允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又看他一眼,然後回頭告訴陳瑞陶說:“你陪你哥好好吃頓飯,你考完試也儘量早點回家,放假之後你們哥倆都在公司看著我,別讓我把你們爸的心血給吞了。”
他也不吃飯,說完話便大步離開了,留下哥倆各懷心思面面相覷。
陳瑞允想的是這討厭的傢伙終於走了,想想以後一直要和他共事還真挺反胃,不過李子亁的計劃要是真能成功,其實也不用半年的時間,宋寧濤就能從陳家滾蛋了。他握了握拳,再難也要堅持下去。
然而陳瑞陶卻是一臉擔憂,心臟忽上忽下就像有什麼不祥的預感。雖然他一門心思的想和宋寧濤在一起,但好像前景並不那麼輝煌。他也終於懂得宋寧濤為什麼會一直拒絕他,其實他能從有些細微處看出宋寧濤對自己的關注,那並非不喜歡,只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太多了,讓宋寧濤不得不去考慮吧。
哥倆吃了頓破沒滋味的飯菜,陳瑞陶今晚和明、後天各有一門考試之後才能放假回家,陳瑞允就想直接回去了。陳瑞陶幫哥哥攔了輛計程車,將他送上車之前,對他說:“哥……你也別太執拗了。”
“我執拗?”陳瑞允反問弟弟,“是你一直唯唯諾諾的胳膊肘直往外拐,你像個男人一樣行不行?現在是他宋寧濤鳩佔鵲巢,而不是我的問題。”
“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這樣暴躁真的不太好,我覺得宋哥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太幼稚了,陶子。好了,我不跟你說了,哥挺累的了,哥想回去睡覺,你好好考試,等你回家咱哥倆再嘮。”陳瑞允不再理會自家弟弟,鑽進車裡關上車門,與陳瑞陶隔開了兩個空間。
陳瑞陶目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