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用筷子,所以買飯的時候多要了一個勺子,小手握著勺子,一口飯一口湯,有模有樣的很,如果不去看她滿嘴米粒的話。
喬笙記得一般做完手術的人,飲食都要清淡點,買盒飯時他特別注意這點,讓打盒飯的師傅給他打了苦瓜炒肉,素炒冬瓜,清蒸南瓜,每樣都偏清淡又有營養。
然而那人卻是滿臉的嫌棄,苦瓜不吃,冬瓜不吃,南瓜不吃,最後沒法,喬笙只得給他用肉湯泡著米飯,這才勉強吃了些下去。
一頓飯下來,他覺得他是在伺候大爺,伺候完大爺,又開始伺候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寶貝女兒,不過伺候女兒他甘之若飴。
“喬笙,讓滿滿睡我旁邊。”那人朝邊上移了移,聲音放得很低,似乎怕吵醒滿滿。
喬笙輕輕拿走滿滿手中的勺子,抱起她慢慢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再轉身拿紙擦那張小花臉,這一切他做得很熟練,顯然平時沒少做。
那人不禁莞爾一笑:“你真是個好爸爸。”
喬笙正在給滿滿擦臉,自然沒注意到他的笑容,只是下意識一愣:“滿滿是我的寶貝,獨一無二的寶貝,以後等你做了爸爸自會明白。”
那人點頭:“累了大半天,你快吃飯吧。”
喬笙輕嗯聲,他是真的好餓,端起滿滿吃剩下的飯,坐在凳子默默吃起來。
那人看著身邊的滿滿,突然問道:“喬笙,滿滿的媽媽一定很漂亮吧?”
喬笙被他這突如其來一問,給問的直接怔住,心裡更是納悶無比,為什麼這些人都喜歡問滿滿的媽媽。
“…滿滿沒有媽媽。”喬笙沒有思索的回他一句,至於他要怎麼理解,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那人明顯詫異地揚起眉,隨即,像是明白什麼:“對不起。”的確,他的理解是滿滿媽媽死了。
“沒什麼。”喬笙順著他的話。
片刻後,那人又道:“以後我就叫喬竹,取你笙字的竹字頭。”
猛然間冒出這樣的對話,把喬笙直接給整懵,不解地看著他:“喬?喬竹?為什麼?”
那人面色不改,一字字緩緩的解釋道:“嗯,反正我人是你所救,跟你姓沒什麼好奇怪的,而且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會倒在你爺爺墓前,或許我們真有什麼關係,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以後我們住在一起,這樣那天我想起來,才方便第一時間告訴你,最主要…我已無處可去。”當然還有個原因,正好你也單身。
喬笙心裡一顫,眨了眨眼,沒想到這人會這樣,這樣的直接……
他該拒絕還是答應?
見他不語,那人繼續道:“喬笙,我知道這個要求很冒昧,但是我身體好後,一樣可以出去掙錢,不會白吃白住的。”
上午自己說唐突,下午他說冒昧,這是在搞什麼,上天要捉弄人嗎?喬笙斂下心緒:“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就真沒想過試著尋找家人?”
那人聞言,眼露譏諷:“我傷成這樣,如果家人真有心,不可能查不到。”
霎那之間,這句話和記憶最深處的某句話重合在一起。
………如果家人真捨不得,就不可能會扔下。
當年六歲半的喬笙就是這樣想,他慢慢夾起一塊苦瓜放進嘴裡,苦瓜獨有的味道霎時瀰漫整個口腔,真是苦啊。
“好。”
“謝謝。”喬竹嘴角劃出一個弧度。
…… ……
門口傳來敲門聲,接著走進兩人,一名負責打點滴的女護士,一名換回平常衣服的齊衍,看來是下了班。
喬竹閉上眼,看起來似乎睡著,實際更像是‘我誰都不想理’的冷冰冰模樣。
喬笙微笑著起身,挪開位置,方便護士工作。
看到床上那一幕,女護士驚訝道:“咦,這是父女兩吧?還真像,真是好看。”
“嘿嘿王姐,你搞錯了,他們才是兩父女。”齊衍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喬笙。
女護士誒一聲,視線在喬笙和床上來回幾次,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聊吧,我還得去其他病房。”
“沒事。”
女護士剛走,喬笙就問道:“齊衍,他怎麼不記得過去?”
齊衍毫不客氣從櫃子上的袋子裡拿出個蘋果,進入衛生間洗乾淨,又走出道:“我不知道,不過應該屬於暫時失憶,這種情況也不少見,等過段時間就會恢復,你別擔心。”
“那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