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宜,即使在夜裡,穿著一件寸衫也不會感覺多冷,何況他心裡此刻正熱得很,胸膛中就像有一把火在燒似的。看來真的是醉了,眼前居然看到了兩個穿白寸衫的男人。
“借過。”晃晃悠悠,腳下一個趔趄,沈青用僅剩的一點意識想抓住些什麼,觸手可及的是一雙冰涼的手。
好舒服,沈青有些貪念這溫度,能緩解他身上的火熱。
“你醉了。”男人低沉如上了年頭的好酒那般溫純的聲音從沈青頭頂傳來。
“我沒醉。”他若是真的醉了,為何心裡還記掛著那20萬的事,為什麼還擔心阿寶。為什麼。“這酒,貴得嚇死人,可一點效果也沒有,不會是兌了水吧。”現在這個社會,什麼都能作假,就像他到這裡來靠的也是一個虛假的親戚。
“好好,你沒醉。”男人有些寵溺地摟著他,他的身體很適合他的懷抱,摟著他就像摟著失而復得的靠枕一樣,很舒服。
“跟我回去好嗎?”循循善誘,今晚的月亮好圓,風也很迷人,一個人過,總覺著有些寂寞。湛藍如海水一樣深邃的眼睛裡是情潮浮動。
“呵,睡著了嗎。你不拒絕,我當做你答應了。”男人低笑一聲,彎腰抱起沉睡中的沈青,頭也不回走向了靠在路邊的火紅色保時捷。
夜深了,街邊的霓虹依舊不眠不休地閃爍,綻放著屬於夜的美,這個夜晚,有人一夜春宵,也有人寂寞難解。一夜情緣,宛如露水,天明後,當太陽昇起時,就要被曬乾,不留一點痕跡。
☆、楚慕天
沈青是被刺眼的陽光給弄醒的。白晃晃的天花板首先映入眼簾,然後是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意識有一瞬間的空白,只是呆呆地睜著那雙有些微腫的朦朧睡眼。
奇怪,他房間的天花板有這麼白麼?還有這盞騷包的吊燈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醒了。”聲音有些低沉暗啞,但仍可以聽出男人話語裡的愉悅與滿足。
很高大的男人,穿著暗紅色的浴袍,浴袍前襟微敞,露出一片胸肌。男人邊走邊用大毛巾擦拭頭髮,走進了,這才瞧見他有一張很俊的臉,與自己截然相反,劍眉朗目,鼻如刀削,輪廓分明,渾身上下都流露出濃濃的男人氣息。
他真的很高,應該有一米八以上吧,而且眼珠子居然是少見的藍色,沈青抬頭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個仔細,這人,混血。
“你是誰?”
沈青頭仍有些昏沉沉的,腦海中模糊回憶昨夜到底是灌了多少黃湯,才讓他今天痛得這麼難受,他打算起身,卻突然渾身一僵,糟了,他還光著身子。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雖然都是男人,但是沈青還從未在別人面前光著身子過,多少有些尷尬,不由將被子抵到了下巴。
“呵呵。”男人輕笑出來,他將毛巾隨手一丟,然後突然坐了下來,柔軟的床墊半邊沉了下去。他靠得極近,近到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沈青白皙的臉上,沈青無端的不自在。
“你……靠太近了。”這算是什麼橋段,他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不自在,心臟無端地漏跳一拍,如果換成一個女人,沈青想他大概不會這樣。
“楚慕天,不能。”男人眨著深邃的藍眸,唇畔的笑意若隱若現,視線緊緊盯住沈青鮮嫩的紅唇,好想吻上去。
沈青楞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的話,這個男人叫楚慕天,他拒絕出去。
“作為禮尚往來,你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楚慕天又湊近了一分,近到沈青無法躲避他的視線,湛藍的眼睛如汪洋的大海,迷人而又暗藏洶湧。
“沈青。”被楚他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看,沈青雖然談不上討厭,但也不是很喜歡。
“我要穿衣服。”光著身子,睡在別人的床上,沈青平白的氣弱三分,在這個強勢的人面前,沒辦法保持以往的淡定。
“你請便,當我不存在就好了。”楚慕天兩手一攤,像個無賴,他根本就不懷好意。
“抱歉,我不是暴露狂。”沈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個人,讓他有種無力感。他真的不擅長應對這樣的人。
“有什麼關係,我不介意你多暴露一點。”楚慕天笑得像只偷腥的貓,眼珠子直盯著沈青露出被面的白皙的頸子,看著看著,腦海裡就自動回憶起了昨晚上看到的那副曼妙的身體,眼神越發熾熱,心裡某一處有火茲茲上竄。
“有病。”沈青唾棄道,“你無論如何也不出去?”
“嗯。”楚慕天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沈青嘆了口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