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病的沒有很嚴重,後期會不會加重?”駱溢聽著鄭老先生的話慢慢在心裡計較開了,關於駱衍的母親,出現了太多奇怪的事。
“她那種情況是不會的。”鄭老先生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聽了這話,司捷心裡一沉面上呆住了,駱溢則是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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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駱衍開始注射環磷醯胺進行化療。雖然只有0。2毫克的量,還是讓他很難受。
“小駱,忍一忍就好了。”駱溢抱著男孩斜靠在床上,剛剛本來是要讓他吃飯的,結果因為藥物反應,不但飯沒有吃進去,還很嚴重的吐了,把苦膽汁都吐了出來。
“我不想吃東西,一吃胃就抵得難受。”駱衍咬著牙壓下一股子泛著酸水想要吐的感覺,說話聲音很小。
“好,不吃,我們不吃。”駱溢安撫著拍了拍男孩的背,把他摟得更緊了些,“等你緩過勁兒,想吃的時候再說。”
“這個是什麼針水,可不可以不要打?”駱衍在男人懷中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這針水是昨天鄭老先生給你看過之後加的,用來治你的病很有效果,一定要打。”駱溢攏了攏駱衍身上的毯子,怕他著涼。
“可是真的很難受。”駱衍這話裡不由地參了幾分撒嬌的意思。
“你啊,多大的人了!”駱溢捏他鼻頭,“撒嬌這招對我沒用的,凡是對你的病好的,我都堅決要實行。”
駱衍撇撇嘴。
“生氣了?”
“沒有。”
“看來就是有的。”駱溢抓過一個靠墊給他墊在腰後,自己則換位做到床邊,這樣說話的時候他就可以看到男孩的眼睛,“小駱,爸爸知道你難受,這針水副作用很大,可是它能讓你快點好起來。”
駱衍看著男人,有點委屈,“你又不是我,你怎麼可能會知道這有多難受?”
“我知道的,爸爸知道的。”駱溢心疼地捋了捋男孩耳邊不乖的頭髮,復又握住他的雙手,“是藥三分毒。給你治病的這些藥會讓你不舒服,我無能為力去改變,所以我會用盡量多的時間來陪著你。”
駱衍感受到男人手上傳來的溫暖,沒再說什麼,他知道今天自己是有些故意賭氣的,針水的副作用雖然難受,但更讓他覺得難受的,是面前這人給他的不真實的感覺,那感覺讓他覺得隨時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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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浩然看著坐在對面的司捷,整整三個小時,那人沒說一句話,只是偶爾攪拌一下面前的那杯康寶藍。
咖啡肯定是不能喝了,冷了,上面還浮著一層奶油碎塊兒。每當司捷遇到什麼煩心事的時候就會是今天這個樣子,要一杯隨便什麼咖啡,不喝,光攪和。顧浩然是知道他這個習慣的,只是猜不透今天讓他心煩的是什麼。
“你很好奇。”司捷終於放下勺子,在顧浩然腦子裡出現第九十八種猜想之前,開口說了話。
“你確定我有興趣?”顧浩然靠在沙發上,單手杵著腮幫子。
“我用的是肯定句。”司捷聳了聳肩。
顧浩然坦然一笑,算是承認。
司捷苦笑著低頭看著面前杯子裡的東西,拿起勺又攪了攪,“今天我一直在想,駱溢把那孩子撿回來養,究竟是福是禍。”
“怎麼說?”
“我初步看了一下駱衍所謂的母親的遺體,她不是死於紅斑狼瘡,而且臉部進行過大面積的整形。現在機器正在處理DNA,不過想也知道,一定不會和駱衍的匹配。”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問我那又如何?”司捷瞪著顧浩然,“她不是駱衍的母親,很明顯,沒有人想要隱瞞這點!既然如此,真正的夏希嫻呢?她為什麼突然來信把駱衍還回來?還是在病得那麼重的時候?”
顧浩然靜靜聽著司捷的激動和憤怒,不出聲也不動作。
“駱衍這孩子,當年就不該生下來!父母兩家人鬥成那樣,多少條命換來今天?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這個錯誤會被人利用來扳倒駱家!駱溢最重血緣,孩子多年不在身邊讓他愧疚,孩子病重讓他勞神分心,駱衍的這些事讓他變得不像他,這很糟糕,也很危險。”司捷把勺子摔在咖啡杯的底碟上,用力很大,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那響聲像是突然驚醒了顧浩然一般,他站起身,收拾好桌上的兩套杯子,走到水槽邊開始清洗。
洗了五分鐘,水龍頭關上了,顧浩然沒回頭,他只是拿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