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這樣慌亂的好友,一時之間也緊張起來了,“我會快點的,你不要急,先靜下來,等我訊息,ok?”
“我沒有急。”司衍儘量把聲音沉下來,“簡印,你記得有訊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過後再說。”
“好。”
司衍乾脆的掛掉電話,剛要再給池召打電話,手機就自己響起來了,正好就是池召。
“喂,池先生,我要和你談談。”司衍一字一頓的,“我弟弟,最近這段時間的事。”
他們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池召來得有些晚,身後還跟了一個娃娃臉的少年,少年看到司衍的時候奇怪的抖了一下,把身體縮到了池召身後。
“坐。”
“嗯。”
司衍坐直身子,手指在桌上扣了扣,“池先生,我想知道司浮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池召想,自從司浮開始戒毒後,他就和何晏音搬進了司浮的家,除了上班時間,的確是一直在一起的,也就點了點頭。哪知道司衍的眼神一瞬間就犀利起來了。
他直直的看著池召,臉上笑了笑,語氣是毋庸置疑的凌厲:“那麼,請你解釋一下,司浮吸毒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池召冷笑,他把吸字忘了,反而想的是幾個月前司浮為了司衍喝下那杯摻了毒品的酒,“司先生現在想起來要問了,要不是你,司浮還不會……”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司衍敲著桌子:“你和他住了這麼久,難道就看著他吸毒也不勸他?難道說是你帶著他吸毒的?”
池召這時候才發覺到什麼不對勁了,他伸手示意司衍住口,震驚的:“你剛剛說什麼?司浮吸毒?”
一旁何晏音的臉白了白。
“你不知道?”司衍反問:“我親眼看到他發毒癮的樣子,你和他住一起,難道從來沒有看到過?”
“我根本不知道……他明明說他戒了的,怪不得他說戒毒很容易,原來……”
池召看向何晏音:“宴音,你一直呆在家裡,沒看到他吸毒嗎?”
“我沒有!”何晏音偏過臉,“我……”
司衍在桌上敲了敲,“池先生,你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
池召臉色鐵青:“司先生,這件事恐怕和你也脫不了干係,幾個月前司浮替你喝的那杯酒你還記得吧,那裡面放了新型毒品。”
司衍的表情裂了,“你說什麼?”
“那杯酒裡,被人放了毒品,”池召咬著牙,“我搬到司浮家,是要監視他戒毒,他和我說他已經戒了,我前幾天才搬出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還在吸毒的事。”
司衍似乎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好了。
他閉閉眼,剛想說話,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眼瞳緊縮了一下,急忙接起了手機。
“阿衍,你弟弟開走的車是什麼顏色,什麼型別的?”簡印的語氣很沉重。
司衍轉向池召複述問題。
“銀灰色,蘭博基尼。”
簡印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也不禁放慢了:“司衍,就在剛才,高速公路上有一輛車衝出去了,銀灰色,蘭博基尼,上面坐著的人跟著車一起炸死了……”
司衍險些沒有拿穩手裡的手機,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要冷靜,可是迎面撲來的恐懼還是毫不留情的扼住了他的咽喉。
“簡印,我弟弟他,穿的是我的外衣,你知道的,你看看,你能認出來嗎?”他放輕了聲音,像是已經沒有力氣再支撐了一樣。
他想他該承認了,他根本就不想司浮離開,就算那個弟弟對他有了奇怪心思,就算他因為不想看到司浮而把他送進監獄,但這一切前提都是司浮還活著,在這個世上的某一處健康地活著。 “簡印,你告訴我那個人現在在哪裡,我親自去看。”
“嗯,我現在正要去,你在哪裡,我繞去接你好了。”
司衍看一眼窗外,估摸著自己開車要是分心就不好了,想想也答應了簡印。“城南音階咖啡廳。”
“我十五分鐘內到。”
“嗯。”
司衍站起來,他感覺他的全身器官像是在某一刻已經開始衰竭了一樣,反應慢的可怕,池召見他一副要走的架勢,心裡一急,手伸出來攔住了他。
“是不是司浮有訊息了?”
司浮眼神一沉,眼尾勾起來,他笑了笑,冰寒的模樣:“池先生,你有什麼立場,來問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