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錢買一件不就得了,用得著像你這樣折騰嗎?你啊,就知道買買買,你有幾十萬嗎?我們家那幾個錢吶還得留著買房子呢。好啦,好啦,不跟你說了。女人就是女人。哎哎,你去哪?去哪還得向你打報告嗎?但我總得知道你還回不回來吃飯啊!你做的飯菜啊,不吃也罷。我去城裡辦點事,不回來了。
嫂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柳茹啊!我家那男人志清還是你給我介紹的呢!嫂子,再想想,一定會想起來的。
哦,原來是柳茹啊!都八九年了,你變得我都認不出來了。你以前多苗條啊,像柳條一樣,怎麼這會兒變得這麼胖了呢?噢,我知道了,肯定是發了。
嫂子笑話啊。託嫂子的福,你走後我和男人合計著開了一家小賣部,賣些鄉親們都需要的零碎玩意,還歉了幾個錢,剛好養家餬口啦。我柳茹能發到哪裡去呢!和嫂子比起來呀,我還是趁早打個地洞鑽進去算了。嫂子啊,你不知道,你回來的時候多風光啊,我們藕香村的人哪個不出來盯著你看,還以為是仙女下凡呢!孩子都這麼高了,可嫂子你吶還像個沒結婚的千金小姐。今天啊,我柳茹特地來向嫂子您取經的,嫂子可千萬多教教柳茹啊!
柳茹啊,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嫂子啊,不瞞你說,今兒個來我一是來看看嫂子;二是為嫂子送一瓶殺蟲劑。鄉下可不比城裡,蚊蟲就是多;三是向嫂子打聽打聽點事情。
這時候,黑子叫我和他玩彈子。
幫主,我們來玩彈子吧。幫主!
我不是幫主了,以後不要再叫我幫主了!
血戰那天我解散了神彈幫,賽都比了,架也打了,神彈幫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心目中的幫主,因為我的指法是你教給我的。
這位是——母親指著黑子問。
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他是我的兒子,比亮子少一歲,兩個人好得很啊!如親兄弟一樣。亮子常常到我家找黑子玩,我常常留亮子吃頓便飯。可你家亮子懂事,非常客氣,就是不吃。唉,我家黑子就是比不上你家亮子啊!黑子,還不快叫伯母!
伯母——
哎,黑子乖。我母親撫摸了一下黑子的腦袋,柳茹,你剛才說有什麼事打聽來著?
是這樣的,嫂子,你也知道我們莊稼人種幾畝莊稼日子真是不好過,所以我向去城裡租間鋪子,做點生意。嫂子,你說說城裡的生意好不好做?
城裡全是做生意的人,你說好不好做?其實,關鍵看你是用手腳做呢,還是用腦子做。柳茹你是明白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黑子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你看,我該不該去呢?
這個得問你男人。你男人不去你也沒辦法啊。再外面沒有一個男人你是寸步難行的。
這個好辦,我那男人敢不聽我的?哼,我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哦?你有這等本事?不過你還是對你男人溫柔一點,你畢竟是女人,做好一個女人是女人的天職。
要我對他溫柔?我呸!我嫁給他已經很對得起他了!他算什麼?他有什麼?要模樣沒模樣,要錢沒錢,除了人老實一點他還有什麼?他簡直是一個窩囊廢!要我對他溫柔,沒門!要是換了你家的男人,那就不一樣了。你家男人又英俊又瀟灑,又有錢,要是換了你家男人,我肯定對他溫柔,我天天對他溫柔,我像伺候皇帝老子一樣伺候他!
柳茹,你說話可注意分寸,什麼你家男人我家男人的!
嫂子,你別見怪,柳茹只是開個玩笑,打個比方而已。
柳茹,嫂子沒時間陪你了,嫂子要做飯了。待會兒我丈夫回來見我還沒做飯又要罵我了。要不,你今晚別走了,在嫂子這裡將就將就?
顯然,我母親對黑子媽絮絮叨叨不耐煩了,開始下逐客令了。
不啦,我男人已經做好了飯正等著我回家吃呢!
黑子他媽拽起黑子的手咚咚的出了我家的門,然後出了我家的院子,在我家的院門啐了一口,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
黑子他媽走了,可我母親沒有做飯。傻子都知道,現在才下午四點多,做什麼飯啊!
我母親一邊織毛衣一邊想象黑子媽所說的“你家男人,我家男人”到底有啥區別。母親之所以把這兩個男人扯在一起,因為這兩個男人都與她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一個是丈夫自然不用說了,另一個也就是黑子他媽現在的男人志清曾經是我母親的初戀情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