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聲又哼了一聲,往角落沙發走去,並用命令式的口吻要崔河跟著他過來。才坐下,駱保以上廁所的名義跑到崔河身後咬耳朵:「小應是心情不好才來這邊喝酒的,平常他根本只喝水,連果汁都不碰。」應采聲聽是沒聽見,但還是給了他一腳。駱保裝模作樣的喊痛叫哎喲,也的確往廁所去了。
應采聲不說話。他將手插在胸前,只是看著窗外,偶爾推一下眼鏡。
崔河也不說話,趁著空檔細細地觀察應采聲。
應采聲的臉小,又白,配上一副黑框大鏡片的眼鏡,顯得輪廓更小了。雖然他說怕冷,但穿得卻很單薄。一件黑色長袖,搭上說薄不薄說厚不厚的連帽外套,連圍巾也沒有;店裡是不冷,但要騎車是絕對受不了的。
「你穿這樣騎車不會太冷嗎?」崔河真是習慣了用噓寒問暖來開頭。
「我開車。」
「你還開車?」
「我爸讓我開的。」
應采聲還是沒回頭,繼續瞪著外面。他大概沒發現自己的唇噘得老高,看上去相當孩子氣;在崔河的眼裡,是可愛。
「你跟那個阿保說我是你男朋友?」
「那又怎樣?」
「覺得意外羅,因為你上次不是這麼說的。」崔河有意調侃他。
應采聲在桌下的腳用力踹了崔河一下,這才把頭轉過來,但一樣沒看著他。只兩手交握撐在下巴,看著桌面,之前的沉默似乎都是為了這回的開口:
「我一點都不喜歡夏青。」
崔河從諮商室裡明白,應采聲只要這樣,就是有事要坦白了,因此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說完這句,應采聲總算把目光移向崔河,繼續說。
他認為他和夏青沒甚麼,但說出來,旁人一定不會這麼認為。應采聲本來就不是擅長交際的人,除非對上了共通話題,才有得聊;而且他老跳級,又埋頭畫畫,根本也沒時間交朋友。
因此,夏青是他第一個朋友;至少他一開始是這麼認為的。
為何和夏青談得特別投機是,他倆對畫圖都有頗獨到的想法見解、熱愛。在他倆眼裡,其他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