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為太出乎意料,事情發生後,周圍指責與鄙夷的目光令她無法自處,在愧疚與迷茫中急需要一個擺脫困境的支柱,所以反而更依賴蘇永琪,並更進一步地與他發生了關係。
換而言之,雖然她深深地傷害到了魏執,可是魏執也是把她推向深淵的加速力。
在異國他鄉的重逢,把過去所有的痴與怨都全部拋卻,她祈求一個全新的開始,遇上魏執,不能說是不欣喜的。
這個大男孩人如其名的“執”,她也曾見識過他對她的深情,相信這條情路不再艱辛。
然而,到底比男孩兒家心細的心思也讓她發覺了現在的魏執跟以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他只要一看到她的身影出現,目光立刻就纏綿了上來,灼熱得讓她無法不察覺到他的感情。
現在,他就算面對著面坐在她身前,眼光卻是遊離的,常常發呆與出神,需要她提醒才能回過神來,儘管他是一個體貼的男朋友,回應她說話的語氣,恰到好處的服務都非常的溫柔,但跟以前的魏執比,他少了一種什麼。
若是一定語言把這細微的差別之處說出來,那就是幾乎可以做為他標誌物的“執”念,已經不放在她身上了。
儘管被呵護備至的劉潔不是覺得不幸福,但那份幸福的虛幻就好比魏執現在的身體一樣,只要有一點點意外就會倒塌,把埋藏下的隱患一股腦地暴發。
現在的魏執簡直把她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地緊捉不放,只是他本人還沒有意識到就是了。
那個坦然的男生,頭腦一級棒的男生,到底在害怕著什麼呢?
劉潔迷惑了。
一方面,她知道現在與魏執的相處不能說是男女朋友,因為身處其中的她並沒有感覺到“愛情”的甜蜜,與其說是戀人,倒不如說是互相扶持與關照的手足同胞還比較貼切些;另一方面,她又貪戀著被人寵愛與呵護的感覺,就因為這樣,即便經常得做飯洗衣照顧病懨懨的魏執也飲之如飴。
如果那個“意外”永遠不會發生的話,就維持這樣的處境也不錯……
與魏執重逢後,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一直左右著她的意志。只可惜在外力出現來破壞這份岌岌可危的感情之前,搶先一步敲起警鐘的是魏執的身體。
正在上著解剖課的他一頭栽了下去,倒在屍塊中氣若游絲的情景嚇壞了所有的人。
被蔣洪明通知到後,劉潔在救護車上一路凝視著那臘黃的面龐,眼角瞥見他扎著點滴的左手腕上還有著淺淺的傷痕——那時候他割腕所遺下的證據時,不得不動容了,她想:自己可以為這執念特別深的男孩兒做點什麼?
儘管,她不能直接地給他指點一條明路,但至少,可以把他從現在的困境中解放出來,讓還身處囫圇中、拒絕接受事實的本人明白他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她下了決心。
醫院昏黃的廊燈照著幢幢的影,被送到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就診,在教授看了初步診斷不放心的情況下又做了全身檢查,最終被診定為“因缺覺、飲食不正常而導致的過度虛弱,並伴有輕微的眩暈及脫水現象”後,魏執被狠狠地斥責了一頓,留在加護病房打營養針。
成功地把蔣洪明勸回去的劉潔獨自一人留在病房裡陪夜,因為藥物作用昏睡了一個下午的魏執在午夜時分醒來,還有些怔然的眼睛在看到劉潔後,綻出一個虛弱的笑:“潔,太辛苦你了……”
“魏執,抱我。”
與他的目光對上後,劉潔突然毫不畏羞地提出這樣一個大膽的誘惑。
“啊?”
反應不過來的魏執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很快,一具帶著甜膩香氣的光裸女體已經依偎在自己胸前,讓他產生了不知手腳該放哪處的無措與慌亂。
“劉潔!我不可以……”
腦子裡亂成一團,根本不敢伸手推開她的魏執僵直著身體,變得粗嘎的聲音不是因為情慾而是驚惶。
他赫然發現,就算是活色生香的誘惑就在眼前,只要他願意就完全可以佔有這具有著玲瓏曲線的女性胴體,但……他身上屬於男性的那個部位卻始終沒有任何覺醒的反應,更因回想起懷中的這具軀體曾經是怎樣地在另一個男人懷裡扭動而產生了由衷的厭惡感,猛一下把光著身子的劉潔推了開去,憑由她重重地摔倒在病床前的地面上。
“……”
從地上抬起頭的眼睛直視著他,沒有憤怒與驚疑,有的只是淡淡的憂傷與了悟。
“對不起!劉潔,我不是故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