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武林中不知多少人慾得而不能,你倒先問不做行不行。真是小孩子!”
鍾堅銳道:“既那麼好,你做不就好了?何必要我,我又不愛做那勞什子至尊。”
蘇同康微微一笑,抬手在他臉頰上輕拍了拍,道:“傻小鐘,這可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鍾堅銳聽他話中意堅,便也不再問,想到他先前的話,心中一動,又道:“你說那武林至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若做了,可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蘇同康略怔了怔,笑道:“也差不多。”
“那我能離開這兒了?”
蘇同康臉色驟然一變,沉聲道:“離開這兒?”
鍾堅銳點頭道:“你總要我待在這兒,無聊的很。”
蘇同康臉色稍霽,又握住他手,嘆道:“我也知你無聊,但之前局勢未穩,天一教和宗明府的餘黨尚存,白妙孟希翰雖是前任長老信任之人,但兩位長老已歿,他二人與我們未必盡能同心。小鐘,我知你難熬,再忍得幾天,我們啟程迴轉總壇。待你開啟祭壇就任教主之位之後,便不怕他二人再有異心。到那時,也算能稍慰你父親在天之靈了。”
鍾堅銳聽他提到父親,心中一酸,脫口問:“那我義父……”話音未落,眼見蘇同康臉色大變,後面的話便不由自主嚥了下去。
蘇同康沉著臉看著他,問:“你想起了什麼?”
鍾堅銳再不更事也不會說出東振林和他說的話,只做出一臉茫然的樣子,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昨晚做夢……”他見蘇同康面上陰晴不定,暗地裡咬咬牙,做戲做全,乾脆故做懵懂問,“我真的有個義父嗎?”
蘇同康似沒料到他問的如此直白,微皺了皺眉,勉強道:“前教主去世的早,你確是由你義父養大的……”
“那我義父現在在哪?”
蘇同康道:“他……”鍾堅銳見他遲疑,心中焦躁,急道:“他在哪?我想見他!”
蘇同康皺眉道:“小鐘,你記憶尚未恢復,暫時還是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待你就任教主之位精神好些了,再慢慢處理不遲。”
鍾堅銳心中雖極不甘,但看他臉色卻也知道他定然不會對自己說實話,只得勉強點了點頭,任由他拉起自己回房歇息。
關門道別,他迴轉身,沒有注意到蘇同康驟然陰冷下來的目光。
☆、十六
鍾堅銳第二日起來的時候,蘇同康又早早地出去了,他昨夜翻來覆去沒有睡好,先想著蘇同康語焉不詳的搪塞,又想著日間與東振林的荒唐事,直掙到天亮才合了會兒眼,起來時窗上並不十分的亮,卻是個陰天。
他草草地洗漱完畢用過早點,走到院子裡先打了路長拳,再打下去的時候終於察覺了不對:以往這個時間東振林早已過來了,怎麼今日卻是蹤影全無?
他想到昨日午後的情形,一張臉頓時燒的通紅,然而就算是躲也該是自己躲著他,斷沒有東振林反躲著他的道理才是。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他皺了下眉,發現自己心緒不寧不敢再練,停下來四下裡看了看,發現地裡長了不少野草出來,乾脆先往地裡拔草去。這拔的一陣,情緒雖未安定下來,草倒是拔的乾淨了。注意到之前種下去的青菜豆苗都又長了好些,忍不住想到昨日東振林調笑的那句櫻桃樹,好不容易退下潮紅的臉又紅了起來。這般胡思亂想東摸西碰,不知不覺已近正午,東振林仍是未見蹤影,倒是奴僕送飯過來了。
鍾堅銳知道這時候東振林是斷不會過來的了,他一上午雖沒做什麼事,但少年人消化的快,肚子早已又空了,別人一人吃飯多嫌氣悶,他卻是餓了就吃毫無他想,只一碗飯扒到中間的時候突然撥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條。
他心裡咯噔一聲,不由自主抬頭看了一眼四周,房間裡並沒有其它人,透過窗戶望出去也不見人影,但鍾堅銳卻突然感到一陣惡寒,似乎就在某個看不到的角落,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
他不動聲色地把飯扒完,下人進來收拾了碗筷退走,他假意打了個哈欠,關了門往床上去困中覺,縮排被窩之後小心地以身體擋住手掌,將那張紙條開啟來看。
上面以繩頭小楷只寫了一句話:有人監視。
鍾堅銳不覺一驚,他之前做陶的時候東振林有為他寫過題跋,是以認得這正是東振林的筆跡。但這些天來分明相安無事,為何今日卻突然冒出人監視自己?
他心念一轉,疑慮頓起,這天一教總舵之內現下敢派人來監視他的不外蘇同康白妙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