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聽不著,再加上我講話的時候總是半低頭,眼睛一直盯著書看,嘴唇的動作也小的可以忽略不計了,為此,我是我們班說話最多的人,卻是我們班扣分最少的,每當老師表揚我時,瞭解我的人,總是在臺下抱不平,我總是在心裡樂開了花,想想,其實我真的是狡猾啊。
不過我那時卻十分痛恨老師的表揚,那個酸腐的老頭子總是透過那如同玻璃瓶底的眼鏡片看著我,然後對著全班人說:“你們都要向吳澤同學學習,別看他其貌不揚,可是平時認真努力……”後面的話,我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只聽到‘其貌不揚’四個字後,就昏昏糊糊的總覺得不真實,不想去看老頭‘醜陋’的嘴臉,於是我低頭將自己從新打量了一番——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寬大羅嗦的校服,很有‘觸感’的疙瘩痘……
——人生如斯黑暗,我卻蒙在其中!
老頭見我低頭,大概還以為我在謙虛,於是吐沫星子滿天飛……
——我痛恨如斯黑暗的人生,我想反抗,可是要怎麼反抗呢,這個問題我想了三年,直到上了大學後,咳咳,不用反抗,他自己好了,我極度的悲憤……
田甜那時學習很好,嗯,我那時學習也不錯,主要原因是除了學習,在這裡似乎還真的沒什麼好做的,在說了,總不能被自己喜歡的女生落下吧,其實最主要的是當時太自卑了,覺得人家長得都比我英俊高大,我幼小的心靈受打擊了,每當看到鏡子裡滿臉疙瘩,心裡就犯惡心,於是,除了每天偷偷看看田甜,我餘下精力的時間全部都放在學習上。最後,乾脆化悲憤為食慾了。
我的飯量越來越大,可是個子卻幾乎沒變,也不能說沒變,只能說是縱向沒變,全改橫向了,到高三的時候,我一米六八的身高,卻有著168斤的噸位,為此我也有了一個光榮的稱號——小胖。我討厭這個稱號,我自卑我惱怒,毫無發洩之處,於是,我又瞄準了食物,
就這樣一個非常惡性的迴圈就此展開了,我越來越胖,越來越自卑。
我怎麼感覺,我又聽到那傢伙的嘲笑聲了——幻覺!一定是幻覺,他若是敢笑我,我就讓他跪搓衣板!
高中那時每個月末會放兩天假,不過,一中、二中、三中的放假的時間卻不一樣,於是,我和李帥他們的聯絡也越來越少。關於這點俺家那口子聽了很欣慰的說:要是李帥那小子繼續和你來往,那現在還不一定是什麼結果呢。
嗯,我聽了深以為然,要是李帥——不對!靠,關別人什麼事!要不是他,我決對會找個女朋友的!
高中,我也有了新的朋友,老畢就是其中的一個,或是說最好的一個,老畢全名畢喬林,是我們班的體育特招生,180的個子,很愛笑,這點和我很像,我也是愛笑之人,每天都會傻笑。至少在別人看來我很樂觀,是的,我很樂觀,我也很自卑,只是我善於掩藏,把自己隱藏在這樣壓抑的環境裡,似乎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大多數的時間,大家都在學習。
那時老畢文化課的成績不好,幾乎包了我們班倒數第一的坑位,現在這傢伙和我胡侃的時候還戲謔道:“其實人們最該佩服的不是那些總是考試考第一的人,而應該佩服我們這些總是考倒數第一的人,因為我們要承受多麼大的壓力才能挺住眾多壓力,而心理還沒扭曲變形的!”
我和老畢都屬於蔫壞的那種人,沒事總愛搞些小動作,不過老畢卻比我能吃的開,雖說長得不是很帥,但是他身上卻有一種和獨特的魅力,很邪氣,和我們班的人混的都很熟,這點是我不能比的,我那時跟我們班女生說過的話少的都能數過來。
高三的時候,老畢過生日,趁著月末放假的時候,我們一群關係好的聚在了一起慶祝,那時田甜還有其他幾個女生也去了,我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裝作無事的和老畢他們大聲聊天玩鬧,只是時不時的看眼田甜,她這次倒是很放得開,玩的很開心,那明媚的笑臉,清脆卻溫濡的嗓音就像三月春水一樣滋潤著我的心房。
那天我們像瘋了一樣的玩,相互拍照,拼酒。而我也趁機和田甜單獨照了一張照片,我的胳膊摟著田甜的肩膀,田甜沒有拒絕,我興奮的心都要跳了出去,恨不得一輩子就這樣摟下去,我不知道時是不是因為大家都喝高了,反正我很興奮,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是我上高中以來最開心的一天,我和田甜的關係也有了飛躍性的發展——從普通的同學關係,進化為朋友的關係。那時我每天睡覺都是笑著的,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的甜,每天進入教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田甜,然後和她偷偷的討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