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德可以打破這個規則,但隨之而來的必定是他與瘋狗兩派的火拼,他不能拿那麼多跟隨他的人的性命開玩笑。
之後的日子裡,韓秋銘又大大小小的受了好幾次傷,但畢竟韓秋銘在這個監獄中的身份微妙,瘋狗幫派中也有不少人受過他的恩惠,所以他們並沒有做得太過分。
但當安生看見韓秋銘身上的傷時,眼睛都紅了。
「秋,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這麼小的傷口,我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韓秋銘可不敢讓菲比知道他受欺負的事,不然他非鬧翻天不可。
「對不起,我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安生覺得愧疚極了,如果不是因為他,韓秋銘現在一定還是過著如魚得水的快樂生活。
「小麻煩而已,我根本沒放在心上,倒是你,沒被欺負吧?」既然已經決定護住安生,那即使受到再大傷害,韓秋銘也不會後悔,畢竟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沒有,他們最近都沒有來找過我麻煩。」
「那就好。」韓秋銘點點頭,但隨即又煩惱起來。
他們還要在監獄裡待好幾年,如果這個麻煩不解決,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瞧見韓秋銘一臉煩惱的模樣,安生張了張嘴,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什麼話都沒說,起身去找藥水為韓秋銘處理傷口。
「啊,痛痛痛。」陷入沈思的韓秋銘被手上的刺痛給驚到,大叫起來。
「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安生嚇得立刻收回手,小心翼翼的看向韓秋銘。
「不是,是我被嚇到了。」韓秋銘向安生笑了笑,想讓他安心,「繼續擦藥吧。」
雖然韓秋銘說不要緊,可安生的動作還是變得更小心。
替韓秋銘拉好衣袖,安生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低垂下的臉上滿是糾結,掙扎了好半天,他終於問出一直隱藏於心中的疑問:「秋,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唔……為什麼嗎?」韓秋銘抿著唇,思索是否要說。
韓秋銘不愛和人談及關於他自己的事,一來是他的身份有點尷尬,他怕給自家哥哥帶來麻煩,二來他十分清楚只有讓別人捉摸不透,才更容易自保。
但是……安生是不同的吧。瞧見少年用滿懷不安與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時,韓秋銘笑了,他覺得讓安生了解自己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大概是因為你很像我家那笨蛋哥哥吧。」韓秋銘終於開口,臉上露出懷念的表情,「明明是哥哥,卻長得比我還瘦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放心不下。」
「原來你還有一個哥哥。」安生興致勃勃的追問,他知道韓秋銘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這從整個監獄中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就能看出,一旦他願意和人講關於他自己的事,那就代表他信任那個人,這個認知讓安生感到很開心。
「是啊,我們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我和我哥相依為命,所以感情很好。」
「那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嗎?我從來沒見他來看過你。」
「是我不讓他來的。」韓秋銘笑,「監獄可是會嚇壞我那神經纖細的哥哥。」
「那你不想念他嗎?」
「當然想啊,唔,我只給你一個人看。」韓秋銘偷偷摸摸的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正對著鏡頭燦笑,照片中的韓秋銘與現在的他差別很大,安生差點認不出來,要不是因為其中一個少年長得實在太過秀美,他都不敢斷定另一個就是韓秋銘。
照片中的韓秋銘有著一張清秀俊挺的臉,與現在這副邋遢大叔的模樣完全不同。
真是怪了,怎麼會長成現在這樣?安生暗自感到驚奇。
不過更讓安生驚奇的是照片中的兩人明明是兄弟,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一個內斂害羞,一個懶散不羈,只有那抹洋溢在眉宇之間的溫柔完全相同。
那是……安生覺得韓秋銘的哥哥十分眼熟,忍不住皺眉努力思索起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雖然比現在年少許多,但安生還是認出照片上的另一個少年就是如今全美最有名的律師韓夏逸。
他們竟然是兄弟?安生覺得很意外。
「怎麼了?」韓秋銘見安生對著照片發呆,一會露出疑惑的表情,一會又恍然大悟,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沒什麼。」安生露出害羞的笑容,很好的掩飾了心中的驚訝,「只是覺得你哥哥長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