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橋無奈一笑,“司機也沒有進來過,就算是知道有小河,估計也是聽別人說的,他哪裡知道河上有沒有橋。”
我一想馮書橋說得也對,便不罵那個司機了,“那我們怎麼過去呀!”
馮書橋拉著我走到河邊一看,只見河床清晰可見,連下面的鵝卵石和青苔都能看到,馮書橋道,“這河不深,我揹著你淌過去吧。”
說著,他就蹲下身子,把褲腳高高捲起。我知道也只有此法可行,便又爬上了他的背,替他提著一雙鞋子。走到一半河中央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馮書橋的腿邊圍過來一群小小的蟲子,每個大概有小拇指那麼長,只是沒有小拇指粗,在水裡蠕動著,看起來噁心極了。它們都圍著馮書橋的雙腿打轉,似乎想鑽進他的皮肉,拱了拱身子又無功而返,因此只在水裡盲目的打轉。
我指著那蟲子對馮書橋大喊道,“那些是什麼啊!它們想要鑽你的腿!”
馮書橋低頭一看,“是水蛭,它們想吸我的血,但是我這身皮肉早就死透了,沒有一滴血讓它們吸,所以它們拿我也沒有辦法。”
我一聽,嚇得把兩條腿架得高高的,“啊啊,它們不會來吸我的血吧?”嗎廳匠才。
馮書橋無奈一笑,“水蛭水蛭,沒有水它們就無法生存,也沒法行動,你兩條腿都在我身上,它們鑽不上你的腿。”
我聽了,總算是放了一點心,直到我們到了河對岸,那些水蛭還是在水裡聚集著,久久不肯散去。在岸上看著,就是黑乎乎的一團,想到它們鑽到人體的血管裡吸血的模樣,我渾身都打了個激靈,拉上馮書橋道,“快走吧。”
馮書橋卻還是站在河邊,看著那些水蛭發了一會呆,這才把鞋襪穿好,帶著我往村裡走去。
還沒進村,就能聽到雞鳴狗叫,幾家炊煙升起,映襯著山清水秀,組成了一副帶著聲色的水墨畫,頗有陶淵明詩詞裡“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的意境。
這麼溫馨而恬淡的畫面,實在讓我無法把這裡的村民和謀殺了十一個外來之人的兇手聯絡到一起。
我們正沿著石板路往裡走的時候,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扛著鐵釺的中年男人,滿臉驚訝的看著我們,“你、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認親
馮書橋站在我身前,微微露笑,“我們翻山來的啊。”
那中年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們幾眼,眼神中滿是不信任,似乎對我們能夠安然無恙的進來村子,覺得很不可思議。馮書橋低聲在我耳邊說道。“那些水蛭一定有問題,絕不會是普通的水蛭,應該已經被村民們做成了蠱蟲。防止外人入侵用的。”
馮書橋這麼一解釋,我就讀懂了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神裡的不可思議了。在此之前,他們一定已經靠著那些肉呼呼的水蛭,擋住了一批又一批的外來者。嗎廳餘才。
中年男人見水蛭沒能擋住我們。滿臉戒備,身子好像拉成了一張弓一般。我有些害怕,牽了牽馮書橋的衣角。
馮書橋對那中年漢子道,“這位大哥,請問這裡有姓馮的人家嗎?”
中年男人聽了以後,眼神越發的懷疑,“我們這一個村都姓桑林,沒有姓馮的。”剛才他問我們怎麼進來的時候,大約那句話他已經對很多人問過,說的還算熟練,但是現在說的話,就非常生疏了,顯然他們這一方人都是用方言溝通,說普通話的人很少。
馮書橋眼神裡現出一絲失望,突然。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對著那漢子問道,“你們本族人自然都姓桑林,外族嫁進來的女人呢?有遇到過姓馮的嗎?”
漢子愣了愣,“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要是再不自報家門,我就喊人了!”
我有些驚訝,不明白這村民為什麼對外界來的人如此牴觸,馮書橋也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那漢子,沒想到那漢子伸出手掌。用食指和拇指將下嘴唇捏起,發出一聲長嘯,這聲音清亮高亢,貫徹整個山谷,簡直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一般。
不一會兒。我們就聽到各家各戶的門窗開合聲,不一會兒,從村裡湧出幾十個精壯的勞力,每個人手上都舉著鐵鍬或者鋤頭之類的傢伙,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我們,如臨大敵。
吹哨召集來這些人的那個漢子,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大概是當地的苗語,對著那些人說了幾句什麼,所有人都氣憤之極,用手上的武器指著我們,嘴裡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
領頭的漢子見我們兩人呆呆的看著他們,便翻譯道,“鄉親們說了,你們兩個生人,誤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