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橋本想去追,我卻拉住他,“快去隔壁看看,聶多情受傷了!”
馮書橋冷哼一聲,“她不是自作自受嗎?”
“你、你怎麼知道她和衛平是一起的?”
“玄武通知我來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催熟胎兒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玄武會一個人當槍匹馬的來到這裡,一方面是他在表示對聶多情的信任,一方面也是他的謹慎,他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果然,他沒有多慮,聶多情確實永遠都不會真的背叛他。但是聶多情身邊的衛平,卻心術不正,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是一枚能夠讓常人長生不老的天芒,怎能不讓人心起貪念?
馮書橋和我一起回到聶多情和玄武所在的房間。只見聶多情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煞白,微微閉著眼睛躺在玄武的懷中,臉上卻並沒有痛苦,反而顯得非常滿足,玄武一眼見到我和馮書橋,便立即道,“帶多情去看大夫。”
玄武彎腰看了聶多情的腿一眼。道,“她傷得很重,可是她這幅模樣,到醫院去,會嚇壞醫生的,我那裡有一位善用蠱術的女孩子,對蠱醫也非常有研究,她應該也能救聶多情。”
玄武瞥了瞥聶多情的脖頸和手腕,也只好點頭。
馮書橋看到玄武自身難保的樣子,只好上前去把聶多情打橫抱了起來。玄武已經癱坐在地上,我再也忍不住,去把他扶起。他的身子本就瘦,又比常人少一條腿,竟然很輕,我並沒有費很大力氣就把他攙了起來。我扶他的過程中,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一直目視前方的聶多情,我分不清他是真的很擔心聶多情,還是因為自己在地上像一條蛆蟲般蠕動的狼狽不堪被我看在了眼裡,現在不願面對我。
總之我心裡非常難過。
“把我的手杖拿過來。”玄武低聲說道。
我連忙將靠在外間的手杖遞到他手上,手杖一到他的手上,他便立即非常抗拒的將我推開。我心中又是一陣難過,若是此時換做聶多情。他應該不會這麼在意吧?他們相依為命一百多年,見過對方最繁華的模樣。也見過對方最狼狽的時候,他們好得甚至像是一個人。
有時候,我甚至會嫉妒聶多情,有一個這樣的人永遠在她身後。
回到家中,吳陽陽送秦萱回家還沒有回來,只有劉媚一個人。她正靜靜的在院子裡澆灌幾株花苗,那幾株花苗都是我沒有見過的,看來是她來了以後,新培育的,我知道很多苗裔蠱醫都會自己養蟲種草,便沒有多問。
見到玄武身上渾身是血的聶多情,劉媚並沒有什麼反應,又低頭去澆花了。我們都知道劉媚的性格古怪,你不跟她開口,在她眼裡,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
馮書橋無奈,對劉媚低聲求道,“劉媚,你過來給她看看,她受了槍傷。”
劉媚這才抬起眼睛,認真的瞥了聶多情一眼,冷笑道,“你們現在給她看槍傷有什麼用?她最嚴重的恐怕不是槍傷吧?”
玄武聽了劉媚這麼說,微微拱手一笑,“這位姑娘,眼力過人,想來也有真才實學,不知道她身上除了槍傷以外的麻煩,姑娘能否幫忙藥到病除?”
“藥到病除?”劉媚也能感受到玄武的冰冷,聽了他幾句奉承,臉色終於如冰山融化,但是語氣仍然沒有什麼熱度,“她服用過什麼霸道的東西你們還不知道嗎?若是憑我之力,便能藥到病除,那我只怕現在也無需呆在這裡了。”
玄武又笑道,“姑娘雖然如此言語,但是一定還是比我們有辦法。”
劉媚沒有再看玄武,而是對馮書橋道,“把她帶進去吧。”
玄武明顯鬆了一口氣,今日我兩度見他放低身段,一次是為我,一次為聶多情。我彷彿看到外表寒冷如冰的玄武,內心深處燃著一把火焰。那是一把熱情的火焰,只是這火焰被他隱藏的太深,輕易絕不會被人看見。
馮書橋將聶多情抱回客廳沙發,聶多情已經昏迷過去,劉媚輕聲喚了她兩聲,她也沒有醒過來,劉媚輕輕蹙起眉頭,會自己房間,拿出一個古樸的布包,從裡面拿出一把月牙形的小刀,又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從瓷瓶中倒了些淡紫色的液體在聶多情的傷處,聶多情的腿輕輕一縮,嘴巴里也發出低聲的呻吟,似乎很是痛苦。
劉媚對玄武和馮書橋道,“你們按住她。”
玄武和馮書橋照做。劉媚用那把月牙形的彎刀,一刀剜進聶多情的傷處,聶多情的身子因為疼痛,一下子弓了起來,像一隻蝦似的。若不是被按住,只怕她就要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