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緒一下子被她拉了回來,連忙反問道,“不是普通人,那是什麼人?”
劉嬌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雖然學藝不精,但是不至於下的蠱一點用都沒有,你看,你不就被我的迷香迷住了嗎?書橋哥哥既不怕我的蠱,也不怕那些血蛭,對不對?”
我正思考著怎麼回答她,她卻又說道,“哎,不管怎麼樣,就算有些普通人沒有的本領,一定也要承受著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痛苦,我也是,書橋哥哥也是。”
我有些訝然的看著劉嬌,沒想到她壓根就不關心馮書橋到底是什麼人,而她說的這番話,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理解馮書橋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她用一隻手託著腮,就這麼走起神來。我不禁奇怪,便問道,“到底是誰選你做了大巫師的接班人?你既不想學習巫蠱,學了這麼多年,也沒見有什麼建樹,便不能說多有天資,選擇其他人不好嗎?”
劉嬌聽了我的話,拼命的點著頭,“薇薇姐姐,你簡直說到我的心坎裡了!我真的不適合做什麼大巫師!可是我是前任大巫師親自選定的人,那時候我才十歲不到,又不懂得拒絕,全都是我爸爸做主,後來我爸爸也因此做了村長。我跟他說了很多遍,我真的不喜歡什麼巫術蠱術,我喜歡讀書,我喜歡課堂,我喜歡我的同學們和老師們,我喜歡縣城裡的樓房和商店,我討厭這個地方!”
聽了劉嬌的話,我越發的奇怪,難道前任大巫師臨死前腦子糊塗了,隨便拉了個小丫頭就要傳承衣缽?
我當然沒有當著劉嬌的面直接這麼說,也看向了河裡的馮書橋,對著他喊道,“有什麼發現嗎?”
馮書橋搖頭答道,“別說鱔王了,就是黃鱔都幾乎見不到,現在是初冬了,鱔類都打洞冬眠了。我扒了好些鱔洞,要麼就是空的,要麼就是普通的黃鱔。”
劉嬌站起身來,無奈道,“這樣可不是辦法,我聽說黃鱔喜歡在上游打洞,咱們往上游走走,也許能碰到鱔王也不一定。”
馮書橋聽了之後,也只好從河中走上來,溼漉漉的和我們一起往上游走去。沒想到這條小河雖然河床不寬,河水也不深,竟然非常綿長,走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源頭。
馮書橋不禁問劉嬌,“你知道這條河的源頭在哪裡嗎?”
劉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從小就不愛和村裡的小夥伴們一起玩,我喜歡看書做題,再說我八九歲上這條河就被前任大巫師下了血蛭,所有的大人都禁止小孩子過來的,我哪裡知道源頭在哪?”
我和馮書橋無語,這個劉嬌,簡直沒有一點能夠做大巫師的樣子,更別說保護整個村子的安全了。這不止是個鄰家小妹,還是個需要保護的鄰家小妹。我也因此越發的確信前任大巫師臨死前大概是腦門被驢踢了。
我們就這麼一路隨著河水往上走,發現河流的發源地竟然是一處山峰,河水從山峰上緩緩流下,最後聚集到山腳形成一條小河,順地勢又流到稻花村。要是不親自走一趟,誰也無法想象這條河竟然是從一座山頭上流下來的。
馮書橋看了看山峰,說道,“我上去碰碰運氣吧,你們兩個要麼就在山腳下等我,要麼就回村裡吧。”
劉嬌搖搖頭,“不行,鱔王一被抓住,就必須用我準備的花粉餵它,這樣它才會聽我的話,到你們的朋友的身體裡去幫我抓血蛭。”
馮書橋皺皺眉,知道這都是巫蠱之術中的法門,站在山腳下有些猶豫,我知道他是在猶豫,這座山峰不算矮,是揹我,還是背劉嬌。便連忙說道,“你背上劉嬌吧,她現在可不能出半點岔子,吳陽陽的小命捏在她手裡呢!”
馮書橋思索了一下,只好彎下腰,道,“劉嬌,你上來,我揹你吧。”
劉嬌有些不好意思,“這麼高的山峰,你自己爬上去都夠嗆了,再揹著我,怎麼上山啊,我還是自己上吧。”
我對她說道,“你書橋哥哥是練武術的,身體很紮實,你就讓他揹你吧,這樣反而節省時間。”
劉嬌聽了我的勸說,只好爬上馮書橋的背,有些不好意思的挺直著脊背,避免著和他過多的肢體接觸。
我瞧在眼裡,有些好笑,又有些異樣的感覺,但是絕不是吃醋,面對劉嬌這樣有點呆又有點萌的小姑娘,我實在是吃不來醋。
馮書橋因為沒法揹我,就把我們幾個本來用來綁膠鞋的繩子,拆下來連在一起,兩端各綁住我們倆的一條胳膊,這樣也就不怕我摔或者是走丟了。而他在前面開路,也避免我被山草或者荊棘劃傷。
劉嬌在馮書橋的背上,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