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是暗紅,講不出是血還是肉。
她知道那些血肉是她腹中流下來的孩子,一腔怨恨冉冉升起,扯開嗓子便嚎啕大哭起來,這一嚎,外面的大夫先衝了進來,王磊那個孬種還沒膽子進來,在門口磨蹭半天,要不是大夫吼了他兩句他還幹杵著。兩人把已經哭得神志不清倒地不起的小惠抬到了病床上,大夫一見小惠血流不止,心道不好,便問道,“妊娠多久了?”
王磊已經被眼前的血腥嚇傻了,“妊、妊娠?什麼是妊娠?”
大夫氣不打一處來,“就是懷孕多久了!”
“三個月,不、四、四個月吧?”王磊支支吾吾的回答著。
大夫一聽急了,“三四個月的胎你帶過來藥流!不要命了!你快給我拉走!送大醫院去!”
王磊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只管吃喝玩樂耍女孩,哪裡見過這種事,慌的渾身打鬥,也跟個娘們兒似的哭了起來,那大夫怕鬧出人命自己脫不掉關係,只好自掏腰包把小惠送到大醫院,動了手術總算保住一條小命,但是醒來的時候精神崩潰了,變得神神叨叨,一天到晚的唸叨著“寶寶、寶寶”的。學校沒有辦法,很快就通知了邱大腳過來把小惠接回去。
邱大腳得知小惠的遭遇,簡直萬念俱灰,只恨自己沒有男人小惠沒有爸爸不能去把那個害得小惠變成這樣的狗雜種殺了。
十幾年前這種事說出去還是很難聽的,更何況又是村子裡,小惠的事很快就一傳十十傳百弄得人盡皆知,再加上小惠瘋瘋癲癲的,便只好跟著邱大腳一起過,到了適婚年齡也沒人敢娶這個“破鞋”。邱大腳除了為女兒終身大事難過,對於自己養著女兒倒是沒有任何怨言。
但是兒子小剛大了,不得不娶媳婦了,有人看中邱大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