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說好的去接你。”
正躺在病床上的、有著分明硬朗輪廓的男人繃了繃唇線,嗓音有些壓抑,然後低聲道:“抱歉,我還要幾天才能回去。”
傅辛一瞬間的怔楞後稍顯掩飾的低笑了下,“出什麼事了麼?”
“沒事,就是得耽誤幾天。”
傅辛淡淡勾了下唇,放鬆著身體輕緩說道:“那就好,回來之前給我電話。”
卓曄低聲應了,略微遲疑過後,終於開口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別擔心,”傅辛失笑,目光柔和了下來,語氣輕鬆,“回來再說?”
“好。”
結束通話了電話,卓曄輕輕眨了下眼睛,目光深邃而森黑。
窗外已是黑夜,原本說好的明日跟那個人見面,剛才電話中卻到底是失了約。
很想早一點見到他,確定他安然無恙,卻不得不撒謊──
他的傷,真的不輕。
門外的人緩緩走遠,神色清淡而溫雅,一如往昔。
房間內的傅辛看著因為骨裂而被包紮著的手臂,鬆了口氣,心底卻湧上淡淡的想念。
是真的喜愛上了吧……他笑著,神色壓抑卻輕鬆自在。
車子在黑夜中疾馳,車廂內一片靜寂,男人俊雅溫潤的面被夜色渲染了層寂寞,陳明自鏡中瞥過,似毫無所覺,目光卻越發黑亮。
這個人,是他唯一願意臣服的男人。
推開病房門,卓曄抬眸,視線與傅宇對上,那一瞬間整個病房內都好似籠了層怪異氣息,似劍拔弩張,卻詭異的融洽沈寂。
傅宇淡淡一笑,率先開了口:“傷勢如何?”
卓曄面色深沈,沒答覆,語氣平靜無波,直接問道:“有事情?”
輕笑了下,沒回答,傅宇在一旁座椅上坐了下。
陳明瞥過一旁無措站立著的女子,淡淡警告示意,然後兩人一起出了病房。
注視著卓曄的面,幾秒鍾後,傅宇唇邊扯開了一絲幽淡笑意,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的開了口:“當初是我看輕了你。”
“以為只是只不自量力的老鼠,卻沒想到有一天,辛會選擇拿你跟我置氣。”
卓曄沈聲反駁:“你太高看自己。”
男人目光暗了暗,語氣一頓,笑了:“你不該妄想得到他,”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傅宇語氣嘲諷而晦暗,“更不該弄髒我的辛。”
卓曄目光陡然間森黑鋒利起來,他一字一頓的說著,語氣低沈而冰冷:“他早已不是你的。”
“別忘了,”注視著面前依然溫潤微笑的男人,卓曄硬朗疲倦的面越發森寒,最後說道:“一切都不過是你咎由自取。”
視線漸漸危險,嘴角淡淡笑意斂了下,傅宇漫不經心的起了身,語氣平淡而偏執,“這些話,除了辛,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我說。”
卓曄細不可查的皺了下眉。
“要麼現在放手……我不會有任何顧慮。”懶懶轉身,最後回頭瞥了男人一眼,“你已經沒有時間。”
半個月後。
傅宅。
“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搖了搖頭,傅辛沈默窩在沙發上,懶懶看著電視。
手臂上的繃帶已經拆下,身上的傷也差不多痊癒,卓曄依然沒有回來的訊息,他卻不再想呆在這裡。
身邊這個男人這些日子不再有曖昧的動作跟言語,亦未再試圖靠近挽回,只做盡哥哥應有的樣子,分寸拿捏的叫他雖彆扭卻全然找不到一絲離開藉口。
男人一直沒有解釋上次襲擊他的是什麼人,只說危險依然存在,叫他在此繼續住著,好更安全的照顧他。
這些日子,神經雖緊繃提防,卻還是一點點鬆懈了心神。
男人雖然未開口妥協說只做兄弟,偶爾疲倦無奈的神色卻還是叫他一點點卸下了心防,亦不免心軟不捨。
這個人是曾經寵愛他那麼多年的人阿,這些天的所作所為越發讓他有回到他年少時的感覺,那個時候,他們還只是兄弟,男人對他細心溫柔,萬分縱寵,叫他陶醉眷戀那麼多年。
叫他如何繼續冷硬心腸,不做理會。
他最難忘也最抗拒不了的就是這個人的溫柔啊,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這些天過來,他終究是開始害怕了。
“哥,我已經沒事了,”兩相沈默許久,傅辛淡淡笑了笑,語氣卻全是執拗的堅定不移,“我打算今天回自己住處。”